如果不想讓進來的人出去,入口陣法一定極為厲害,可是大陣鎖不死整個通道,與其在最后費力不如一開始就尋找破綻,打通一條小徑,做三個不請自來的客人。
蘇瞳一人走在廊里,一直沒見身后令瑤追來,不見便不見,反正她也不是很喜歡令瑤的那股子醋勁,一個人走,耳根子清靜。
又想起與傲青分別時候他的叮囑,這些年間,能成功到達屠坤圣殿的修士不多,其中女修更少,所以女賓回廊里的陳設都沒有被毀壞,只是留下了一些古物被先人拿走的跡象。
比如說玉臺上的花盆早已不見蹤影,但臺上還遺留著曾經有重物壓過的痕跡。屋頂懸掛的紙燈籠,流蘇都被人為掐斷,只留下一些打了結的絲線,也許這些繪有精美人物畫的紙燈籠下,通通都墜著發光的明珠。
其實前人們拿走的珠寶,也許還不及這些紙燈籠價值連城,因為一路走來,成百上千的燈籠,沒有一畫是曾重復,所繪人物,便是仙宴主角,通通為絕色美人,或云鬢高聳,狐裘曳地,或環發俏麗,輕紗曼舞……能把不同女子的莊嚴,圣潔,優雅,妖冶繪制得如此傳神,這樣的畫師本身就一定是大家,墨寶價值絕不遜色于珠石。
不過蘇瞳也沒有那個興趣將紙燈籠通通摘下來收入儲物袋里。
盜亦有道,對南星域王的屠坤戰車和厲害法寶她很好奇,但對于這些代表著南星域王審美的擺設品,她卻不想擅動。
有錢的主……
只是一個回廊,就讓蘇瞳感覺到了曾經南星域王府的繁榮,當年仙人宴起之時,一定車水馬龍,魚龍共舞,香風四溢的奢華場面,現如今南星域王失蹤,這里便成了這等無人問津的模樣。
也許這都是傲青的產業?關
于傲青是不是南星域王,現在蘇瞳已經不想多想,只是對著蕭條下來的景致,有了一些發自內心的感慨。
修道為何?就算成為南星域王那種驕傲不可一世的人物,曾駕屠坤戰車橫行真仙界,最終還不是落了個落寞的結果?
原本將地球煉化為本命武器,藏在丹田之后,蘇瞳繃緊的神經已經松弛下來,覺得只要找到傲青,隱世或者游歷山水都行,什么仙人,仙君之名,她不在乎。
但去玄谷走了一趟,她卻發現自己的這些安逸想法都是奢望。
東王之禍,并沒有結束!
也許倪君明本人是死了,但針對東仙……不針對洪門的陰謀還遠未結束,不說她不愿舍棄洪門,就算真的狠心將洪門從地球逼出,只怕她的故鄉也難逃血光之災。
雖然早已經遠離戰火,但如燕仙子用血色琵琶將人彈得骨肉紛飛的場面她歷歷在目!如果不找到根源,她的擔憂總有一日會真的成為現實!
到時候沒有人再能阻止那雙要將玄谷東仙兩界生靈通通殺盡的手,可怕的滅世之災將降臨天地。
她不偉大,不兼濟天下,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赤城消失,瑤池隕落,不問馭靈金家的死活,所以蘇瞳體內那根并沒有松弛幾天的弦又再次繃緊了。
她要變強!
為洪門,為地球,為東仙與玄谷。如她當年為玉湖傾力抗衡東王一樣,這是一場極弱戰極強的逆襲之戰,她不能有絲毫懈怠!最好能在最壞的事情發生成,成為可以獨擋一面的強者。
“說不定我更強后,便能知道更多關于傲青的事……那大尾巴兒狼絕對有好多東西瞞著我,我能聞到他身上那股子騙子味兒!”
聳聳鼻尖,蘇瞳驀然發現自己已經走入了一間巨大的浴池,雖然長年無人使用,但水質清澈,溫度適宜,上面飄著新鮮的花瓣很是誘人。
“洗個澡好了。”
脫了衣服就向水里跳去,心有她那么大的闖殿者,只怕千年來都只有蘇瞳一人,以往不管是多么再乎個人形象的大乘女修從此地經過,目光不是放在珠寶上就是那些仙氣濃郁的擺設品里,經過浴池時哪有什么心情跳下洗澡?趕路都來不及。
蘇瞳卻歡快地在水里撲打起來,溫泉似的浴水,蒸得人毛孔大張,很是舒服。原本眾多仙子排隊才能清洗的地方,被她一個人包場了,這等好事,怎能錯過?
的確應該及時行樂,因為蘇瞳還不知道如燕仙子分身剛死,就被一黑衣女子剝奪一切權利地位,發配絕地,而那被如燕仙子稱為“二姐”的可怕女子,已經潛入玄谷世界巡視一圈,而后捏著一枚包裹著金色鱗片的玻璃球子去了東仙。
在踏入東仙的剎那,玻璃球里的龍鱗毫無反映,這目光陰冷的女子難掩臉上震驚,伸出素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唇,若沒有這個動作,只怕一貫不張揚的她會尖叫出聲!
風雨將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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