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馭靈強者踏著堅定的步伐,踏過了仙玉的河。
他們之中,有些人是初到此地的新手,跟在自己的盟友身后,縱然一臉謹慎,目光之中卻情不自禁透露出種種好奇。
有些人已往來多次,比初試沖靈者表情更加老成自信,不可再失機會的壓力,令他們被布帛包裹的肌肉散發出一股絕不退讓的殺氣!
與蝕星老怪一樣,他們有備而來,一直養精蓄銳保持體力,令他們不需要仙玉河的補給。與其在只能看不能拿的仙玉河內徜徉,他們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迅速過河,站在河岸之上利用更多的時間打量即將與自己交手的“對手”。
所有靈師之間,本無仇隙,甚至絕大多數修士一生之中從未打過照面。但在接下來的殘酷篩選之中,他們不得不刀劍相見,只有將競爭者們擠出傳承秘境,他們自己才有機會繼續前行。
“試練一開始,我們便不主動傷人,同時只要有人膽敢對我們出手,便盡最大可能,一擊取簡。封陰是封家弟子,屆時無需我們保護,以你我二人的修為,至少在前期的爭奪之中,不用擔心。”
六劍仙尊環顧四周,未再看到鴻羽仙王或者任何仙王強者的影子,所以才向蝕星老祖提出自己的建議。
四周除仙王境之外,雖然還存在數股極強威壓,但蝕星與六劍皆為七品金仙,在二人聯手的情況之下,肩頭的壓力并不是很重。
六劍真君不喜歡殺戮,他的意圖是以防御為主,死熬到最后,等別弱者通通被其它強者剔除之后,自己的隊伍便能順利地進入下一輪靈師考驗。
“只怕別人也想保留實力,跟你一樣算計,到時候迫不得已,我們也得主動出擊。”蝕星老祖苦笑一聲,知道事情未必會如六劍所想那么順利。
“那也先選擇攻擊對我們有敵意的,能讓對方投降,盡量不要手染殺孽。”六劍真君皺起了眉頭,身為強者,止殺才真正需要自律。
“我覺得……”就在六劍真君與蝕星老祖討論著接下來的對策之時,封陰卻咳嗽了幾聲,臉色不自然地說道:“我覺得這一次的仙玉河規模有些超出規格,說不定一會兒宣布試練規則的時候,會出現預料不到的附加條件。”
“什么叫附加要求?”六劍真君一愣,對封陰的暗示心頭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覺。
“我也說不準。”封陰的冷目掃過戰域,就算我出身于封家,但靈主秘境里的許多特殊變化我也拿捏不準,只是憑著感覺提醒兩位而已。
“奶奶個腿了!這到底是什么個變態兒定下的規矩?”蝕星老祖啐了一口。“雖然我們這種混沌靈根,只有修煉馭靈大法才有成為強者的希望,但越陷入其中,此法篩選弟子的要求就越是苛刻,逼得我們毫無選擇地在油鍋里打轉,說不定哪日一個不小心就掛了,真是苦逼!”
“你說的變態,大概是我封家上古的某個老祖宗吧,畢竟十七座傳
承之塔,塔主一半都姓‘封’!”
封陰心平氣和地回應著蝕星老祖的吐槽,若不是半數傳承塔主都擁有封家血脈,馭靈封家也不會因此在傳承秘境里擁有諸多豁免好處。
比如在奪簡之戰里,任何人都搶不走封家弟子丹海中的傳承玉簡,同時在進入戰域之后,腳下便會騰起紅色光霧以顯示身份,所以之前六劍真君才說封陰不需要他與蝕星的保護。
“呃……這……”好像自己的直接,把封陰一起罵了,蝕星老怪大窘之下,不知如何再開口。
好在封陰揮了揮手,面無表情地繼續說道:“不但是你,我也想罵很久了,這么多年,連我們封家人都很少有人通過。”
就在封陰說話同時,一旁突有人語聲傳來。
“仙玉河開始消失了!”
六劍真君聞聲向后一看,果真看到原本靜靜躺在虛空中的仙玉們,正在迅速地沒入黑暗,這跡象標志著奪簡之爭很快要打響,然此刻還沒有看到蘇瞳自河那頭出現。
又去哪里了?難道連吐納仙力的速度都變慢了?是不是來時已受重傷?
沒有時間去了解蘇瞳的近況,六劍真君心中滿是擔憂。
但就在最后的玉光消失的剎那,六劍真君突然找到了蘇瞳蹁飛的裙擺。她依舊穿著來時有些被火燒焦的綠裙,被火燒得不規則的裙擺在風中卻極好辨認。
六劍真君用力地揉了揉眼,只覺得在自己小徒現身的同時,她身后還幻化出一枚由灰塵組成的巨大漩渦。好像在灰色氣旋的中央,那些原本應該靜靜懸浮在半空中的仙玉,通通光芒盡失,被莫名巨力碾為紛飛飛粉塵。
但那異景只出現了一瞬便隨仙玉河的沉寂而徹底消失。
六劍真君自嘲地笑笑,一定是自己有些眼花,因為就算是自己體力極度虧空時,越過仙玉之河都無法消耗數量那么龐大的仙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