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外的攬天老祖見逐日消失,心情越發忐忑,不由地靠近祥厄雙爐幾步,將頭探了過去。看到自家祖師爺像要有所行動,靈鴻老祖與天虛子自然緊緊跟上,可是他們兩個還沒來得及停穩腳步,一把可怕的大斧頭便突然從爐腹內甩了出來!
嗖!
裹著勁風,開天斜斜掠過攬天老祖的臉頰,森冷的刃,倒映出他老人家驚恐扭曲的五官,而后越過靈鴻老祖的肩膀,自上而下劈中了天虛子的鞋尖。
“啊!”靈鴻老祖一聲大叫,感覺自己的胡須在空中飛揚。
天虛子呆呆站著,臉皮兒不斷地抽搐,好像要把皺紋里的陳灰都抖個干凈,他那沒用的師兄叫什么叫?祖師爺差點被割了半張臉,他被斬了腳,靈鴻只不過斷了幾枚須,比較起來,他才是最幸運的那一個好么?
等了半晌,都沒感覺到疼痛,天虛老兒僵直的腿,這才微微向后一縮,抽離斧刃之后這才欣喜發現,原來斧頭不偏不倚地落在了大指與二指之間,恰好一點皮肉都沒傷到。
“真是……老天保佑啊!”天虛子頓時對著青天連連作揖,誰特么知道爐子里一不合就甩斧頭呢?
可是這份喜悅,還沒有繼續半晌便被一陣沉悶的轟鳴聲給打斷了。
“我擦!我擦!”靈鴻老祖扶著自己的下巴,激動地指著落斧的地面,只見斧威傳出大地深處之后,一道深不見底的裂隙便緩緩出現,以勢無可攔
的架勢在宗主峰上縱行輻散。
“這是什么力量?竟要將老夫的宗山給斬斷了啊!”靈鴻老祖抱著自己的腦袋,再看開天斧時滿眼都是錯愕。
逐日仙王狠狠摔在爐腹地面,咬著舌頭的痛將他從懵懂之中喚醒。
再抬頭時,眼下哪里還有磅礴的大霧?分明只有蘇瞳臉色蒼白地盤坐在“霧”曾經彌漫的方向,胸口劇烈起伏。
逐日仙王猛地回頭,再看看教唆自己的罪魁禍首,竟已失去蘇瞳的臉,而是一布滿青筋的綠皮小鬼!它目光怨毒,大嘴里滿是參差不齊的獠牙,眼中紅光不可直視,一旦陷入其中,便有意識渙散的感覺。
被那目光震得心悸,也顧不得姿態不雅,逐日仙王迅速朝著真正的蘇瞳身旁滾去,恨不得趕緊遠離那可怕的東西,然后給自己挖一個洞埋起來。
要不是蘇瞳厲害,剛才受到蠱惑的自己只怕真要一斧頭把她拍扁。
“你到底還是不是人!明明一日之內只有這個時辰調息運氣,竟還分心來瞅我!我恨啊!明明是這么好的機會!”
被蘇瞳識破了陰謀,綠皮小鬼氣得想滿地打滾,可惜肩上八十一條鎖魂枷鎖已壓得它透不過氣,只能不斷發出刺耳的尖叫。
與蘇瞳爭斗多日,它漸漸觀察出蘇瞳調息的規律,再厲害的馭靈修士,也不是鐵打的身子,在如此高強度的精神消耗之下,蘇瞳還只堅持一日入定半個時辰,令青嬰產生了一種將要消亡的危機。
不能眼見自己的力量日日削弱,于是青嬰便借著蘇瞳休息的半個時辰將自己的眸光投射到爐外。
半個時辰不長,但可以做的事情卻很多。
它在蹲坐山角的逐日心中種下憤,又在攬天老祖心中種下愧。因為它是蘇瞳的精神力分身,所以蘇瞳能做到的事,它也可以輕易達成,所以這小小的動作,并沒有引起任何人的警惕。
今日便是這層層鋪墊收網的一日,青嬰終于等到了逐日仙王的到來,如果計劃進行得順利,這強大卻受馭靈力支配的夸父,便可以一斧頭將沒有防備的蘇瞳立地斬傷!
青嬰覺得自己的計劃簡直是精妙極了,身為馭靈奴的夸父,縱擁有極強的修為,卻不得不臣服在馭靈大法的約束下,蘇瞳一旦入定,自己便可以立即取而代之,行使主人的身份控制他的斧與他的力量!
但千算萬算,青嬰都沒有預料到蘇瞳在關鍵時刻提前清醒,而且那么聰明地使用亂筋易骨術化解了逐日的殺招。
蘇瞳對術的運用已臻佳境,仿佛她的行動并不是深思熟慮后的選擇,而是無意識地以最簡單的方式解決危機。
------題外話------
有人問我昨天帶魔王怎么樣……
帶小毛去了游樂場,他要玩那種一邊轉圈一邊用水槍打假魚的轉圈圈車。我買票坐好之后,他突然一聲干嚎跳出去不玩了,然后管理員黑臉問我還玩不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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