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青呼喚著蘇瞳。
若遠遠眺望,便可看到那抱著青色高山化骨而亡的龍骨,龍首黑色的“角”正在崩毀,青色的爐火與黑色的磚石混雜在一起,跌入龍骨空洞的眼眶里,敲打著它向后伸長的骨翼。
蘇瞳與逐日仙王已借著傲青自殿頂轟出的大洞一躍而出,立在半空中冷眼看著這邪惡大殿與假閻羅的毀滅。
這是雷霆一擊!
因為預計著對手相當厲害,所以他們才制定出這樣的作戰計劃,一旦戰時拖長,對手暴露出極強的底蘊,勝負將成僵局。
而這一次只是小小用計,便成功分散了對手的注意力,在他還沒摸清楚頭腦的時候,便將他迅速斬殺。
誰都想不到先后到來的兩拔人是一伙的,假閻羅更加想象不到最大家的殺招放在了最容易被忽略的逐日仙王身上。
因為傲青掩著面,而且在來羅生獄前從未暴露過自己身藏血器的事實,所以就算假閻羅調查過蘇瞳,知道有傲青這個人的存在……也斷不可能猜到他還有一層紅閻羅的身份。
而溯源通靈,更是奇招中的奇招!縱有心防備著蘇瞳反水,假閻羅防的也是她的君天下之術,萬萬不會相信,堂堂通天塔傳人,學的并不是馭靈究極秘術,而是借他人力量而戰的溯源法!
因為這些不可預知的因素存在,這一次假閻羅是必死無疑,而且死得還挺冤……畢竟他還沒來得及拿出真正的實力。
換了平時,蘇瞳一定會留他半條命先追問六劍真君和失蹤馭靈修士的下落,不過既然是用精神奴役的辦法捉來的囚徒,只要角族死了,施加在他們身上的精神枷鎖也會迅速解除。
說不定不需要蘇瞳再去尋找,很快就能見到老熟人們自己清醒過來,出來尋她。
“你說……”蘇瞳低頭看著正在自己腳下崩毀的大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這次是不是太順利了啊?”
她的下之意是這
次的對手似乎比想象中的弱了一些,就算她們出奇不意,換成高手,還是會有些反抗吧?
“你呀你,大概是傷慣了。”傲青伸出手指戳了戳蘇瞳的額頭:“難道非要每次打得頭破血流,斷骨剜肉才覺得淋漓痛快?不要以為強者一輩子都是強者,也不要被街上那些說書的給騙了,無敵英雄都是說給小姑娘聽的,多半強者,并不是死在堂堂正正的沙戰上,而是毀于暗箭,陷阱和陰謀!只要他還是血肉之軀,就算有著百戰不敗的輝煌戰績,依舊有陰溝翻船的時候。剛才那假閻羅,便是因為過份相信他那個吞噬你意識的燈仆青嬰,所以還沒有反應過來,便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傲青雖然嘴上安慰著蘇瞳,但自己心中也有那么一點不大對勁的感覺。
對方已經死了,這是他的自信。
但這對勁的感覺,卻又是他篤信至深的直覺……
他與蘇瞳,是基于對方曾粉碎明藏手中那屠坤戰甲之威來預計假閻羅的戰力的,這樣想來,剛才他的表現,的確弱了一些。
此人與明藏遇見的那位,到底是不是同一人?
還有……最讓傲青心中疑云翻滾的是,剛才那家伙為何看到了自己身著血色長披,頭戴閻羅面具,便表現出了一種反常的興奮?
那放大的瞳孔,激動的呼吸,并不是對戰斗的渴望,而是源自于一種對紅閻羅身份本身的莫名欲望。
他想干什么?似乎并不只將惡行嫁禍給血族那么簡單。
也絕對不是想報復自己,畢竟剛才他祭出的并不是啖鬼,而是旁人從來沒有見過的一柄妖刀。
可惜……可惜……
現在一切都沒有了答案,因為那罪惡的源頭已經被開天斧一斧切成了兩半,尸體隨著落石與火,滾滾墜下了山澗里。
“去找一找馭靈修士的下落吧,沒有了精神枷鎖的源頭,他們應該很快能恢復正常的。”傲青與蘇瞳想得一樣,略沉重地俯瞰了一下深不見底的山澗,便把自己心中涌現的諸多思緒通通壓下,畢竟世上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尋見緣由。
有些秘密,永遠都無人得知。
“我已經在找了。”蘇瞳靜立在風中,長發隨風而舞,衣袖翩翩,模樣甚為清麗,就像山中無名的花朵,不如牡丹雍容,沒有山茶熱鬧,但那種越萬山蒼翠峰回路轉忽然撇見的盎然生機,才是傲青心頭最不能磨滅的風景。
蘇瞳的精神異力化為長風,在天地之間徐徐擴散。
馭靈修士就算被關押起來,也理應離此地不遠。
師傅,不要出事,徒兒來了!
蘇瞳在心中默默叨念著六劍真君的名字。而正當她微微蹙眉之際,遠山突然發出陣陣奇異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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