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沒有白在我劍嵐山學藝……”六劍真君瞇著眼睛,噗通一聲跌坐在地。那斬骨一劍,令他體內再無半點力氣,可是見到蘇瞳這么精神,他慘白的臉色卻終是紅潤了起來。
“讓我看看吧,成果如何?”
眸中寒光一閃,蘇瞳猛地將劍抽出,在身前一蕩!
嘩嘩嘩!
劍的力量竟改變了方圓百里之內虎河水的流動,浪聲濤濤,與罹乾劍的水勢相互呼應,形成層層交疊的宏大水牢,將骨龍與離恨困在了其中。
因力道極強,是以蕩劍之后,罹乾薄薄的劍身還在蘇瞳手中震蕩,發出清脆錚響。
“碎!”借著這沒有平息的劍意,蘇瞳持劍的手猛地向下一壓!
轟!
水牢應聲而碎,像是木桶四臂裂開,盛放在桶中液體也身不由己地向外飛濺一樣,只見被綠藤纏繞的骨龍嘭嘭嘭嘭,身體寸寸化灰!
龍之哀鳴,在狂風中呼嘯,卷起了人心中悲悵的思緒,它就像是那些在大浪沖刷下,不愿赴死的強者,以白骨堆積起這座浮島,日以繼夜地呼喚重生的嘶吼……
有太多的不甘還沒有述盡,眼前的光與火便已熄滅。
白骨之雨,像極了發喪時漫天飄零的紙錢,它們簌簌而落,凌厲的邊角甚至割傷了千祭骨
的手臂。
明藏像是受到巨大驚嚇一樣,拼命踩踏落地的骨片,總覺得下一秒它們會重新飛起,再次組成那可怕的骨獸。
然而一息、兩息、三息……
十息過去,骨雨已竭,而不死的龍身,卻再也沒有站起!
逐日仙王猛地抬頭,發現那層保護著離恨身體的碧色鎧甲也不知何時悄悄地消失了。
“你還敢說自己,不死么?”蘇瞳啐了一口血,眉角帶著勝利般的笑意。
經過漫長的苦戰,離恨終于走到了這一步,現在他失去所有奪舍之體的神通,魂被固定在本體內無法向自己發起靈魂沖擊,現在不死之鎧與戰龍也粉碎了……雖然他還屹立在蒼穹下,可是已離死亡,不遠了!
離恨呆呆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根本沒有聽見蘇瞳的聲音。他的目光在幽暗與澄清中交替,仿佛內心深處有兩個聲音在激烈地爭吵,已令他無瑕分心于外物。
“咦?”
蘇瞳一皺眉頭,其實早就察覺到離恨這種間歇性的失神,時而冷酷,時而又像是內心浸漬在巨大的痛苦里無法與外人道之一樣……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令他如此難被看透?
“我……”離恨的聲音出現了顫抖。仿佛硬殼消失,令他再一次重視了自我。
“離恨。”就在此時,虎河白浪一角,突然響起了一道軟軟的聲音。
那并不是眾人熟悉的聲調,引得彌路伸長脖子去眺望起伏的波濤。
一葉扁舟,逆浪而來,上面站著一位身影模糊的少女。她擁有碧綠的長發,纖細的胳膊,目光看向眾人時有些膽怯,可面對離恨時,卻是陰郁的。
有濃烈的恨意,在她那雙綠寶石般的眸下閃爍。
“我恨你。”
少女沉了臉,緩緩從嘴里吐出這三個字。
明明是那么稚嫩的聲音,幾乎被蓋在浪下細不可聞,可是聽聞此句,離恨的臉色倏地發青,像是遭遇了上萬點暴擊傷害般心臟緊緊地縮在了一起。
“我……你……你還活著?”他聲調上揚,嘴角哆嗦,表情劇烈變化,哪里還有之前不可一世的模樣?
難道這少女是……木姬?
之前眾人只見在骨龍身上生長的碧藤隨殘骨飄零水中,而后大河中就突然憑空冒出了個陌生的女子,若不是幾簇眼熟的葉片從她發下伸出,迎風招搖,任誰都不敢胡亂揣測她的身份!
少女的沉默,像是默認了自己的身份。
“果真是不朽的女皇!”
“蘇瞳是怎么知道的,魂體歸一之后,她又能重生?”
“簡直比植獸輪回,更加逆天啊!”
“神王有沒有如她一樣彪悍的生命力?崩賢匪賴錳┩髁耍疚蒼崮炯Ф矗疵幌氳焦視馴閌淺鶉耍∮治炯Пu鴝夠10櫻疵幌氳僥炯衷謨只釕卣駒諏宋頤茄矍埃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震驚而癲狂的。
只有蘇瞳將自己的目光落在少女足下,此女與她一樣,可以踏葉行于生死河中!
------題外話------
六劍不會死的,以后他不背劍輪也是超級劍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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