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總是這樣,莫名地發呆,莫名地傷懷。
一切仿佛與他有關,又仿佛遠隔天涯,人明明就在眼前,封魂咒也烙印在額上,他卻有一種手中人隨時都會隨風化去的不安。
這忐忑的感覺令他非常不爽,雖然嘴里說可以不問她的一切,可是心中卻想用力將她腦海里的秘密通通擠出來,而后塞滿自己的身影。
這想法令他蠢蠢欲動,甚至想直接將她壓在墻上,狠狠親吻,告訴她記住自己的氣息!
然而這些沖動,卻被妖女下一個動作溫柔地撫平。
“帶我四處轉轉,我想見你父親,想見你的朋友。”蘇瞳的小手,如柔夷一般纏上他的胳膊,第一次被主動靠近,卞之問的心尖,輕輕地顫抖著,帶著甜蜜的味道。
“身為侍女,有些放肆啊。”他抬起頭來,輕一嘆,卻在小手嚇得滑走之前,緊緊地夾住了自己的胳膊,而后哧哧地笑起來:“看那老混蛋與小魔王有什么意思?哥帶你去找個更好玩的!”
說罷,卞之問就帶著蘇瞳在千華步道上跑了起來。
二人長發皆墨色,一簇一簇地糾纏在風中。
在經過鍛造聲不止的精晶閣時,蘇瞳下意識地側頭打量了一眼,那些星火澎湃的氣息,令她十分醉心。
“喜歡法寶幻器?最稱手的武器是什么形狀?我為你打一件頂級的。”就連她細小的動作,都沒有逃過卞之問的眼睛。
蘇瞳挑了挑眉毛,并不想要什么,所以半開玩笑地說道:“我記得某人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可惜我眼巴巴
地等了好久,也不見東西落在我手里。”
“臭丫頭,你的意思是我而無信?”卞之問敲了敲蘇瞳的頭,翻手將仙羅古傘塞入蘇瞳手中。上一次在自己的碧空殿里,的確是有心將傘送她,可是她自己提前溜走了不是?
“這么大方?”再一次握著自己熟悉的傘柄,蘇瞳心湖蕩漾。
在夢外,此傘的確已歸她用,可是在夢中,時間停止在許多年前,這傘的主人,自然還是卞之問無疑。
“真有趣……像是件……血器?”蘇瞳轉著眼珠子,不敢說得太露骨。
無論如何,這一次也要把話題引到牧云秋身上去,仙羅古傘必是牧云秋的舊物,最有趣的是,卞之問竟把這對他二人來說極有意義的東西,送給了自己。
卞之問一怔,小小三品金仙,是絕對不會有這樣的眼力的。這借體雪影的妖女,究竟是什么來歷?竟一眼看透仙羅的真身。
“什么血器?防身的物件,你不要丟了就好。”卞之問甩甩頭,將心中種種疑惑拋開,帶著蘇瞳離開千華步道,一步跳入了德天閣,又自德天閣的層層回廊輕車熟路地傳行起來,最后拖著蘇瞳來到一處狹小的偏門。
見提起仙羅古傘,都無法把話題拉到牧云秋身上,蘇瞳很是郁悶,不是說這兩家伙曾經好得穿一條褲衩么?怎么今日看看卞之問,好像對自己的兄弟并沒有那么親近?
她抬起頭來,發現出現在偏門上的牌匾并不是“太炎門”三個大字,而是三個瘦金的仙文:“碧血門”。
蘇瞳哪里知道,卞之問好不容易尋到自己,就像是惡狼突然找到了肉腥,藏起來裹三層都覺得心慌,又怎么可能立即帶她去見那個與自己興趣愛好那么類似的混蛋小子?
雖然對自己容貌相當自信,可是卞之問對蘇瞳那若即若離的態度沒自信啊,還是先好好獨處,完全吞入腹里再說。
就在卞之問心中桀桀冷笑時,蘇瞳卻已收起仙羅古傘,指著“碧血門”三個大字叫喚起來:“堂堂雷子,難道都不走大門?”
“你知道什么?”卞之問一躍上墻,順帶將蘇瞳也扛在了肩膀上。“我們這是要去干壞事,哪能那么高調?”
“干壞事?”蘇瞳的眼睛立即亮了起來,雖然在雷道主的腳下,想來再過份也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不過卞之問此刻那掛在臉上的壞笑,卻讓她興奮起來。
難不成卞之問要帶她打劫他老爹?這不好吧?嘿嘿嘿嘿嘿嘿……雷道主啊,手里一定有好多好多好東西,就是不知道真的拿到手上后,還能不能被她帶出夢中?
看著蘇瞳酡紅的小臉,卞之問瞬間又邪惡起來。
“你就……這么期待與我做壞事?”他英俊的臉龐,徒然湊近蘇瞳的臉,掠起的紅唇,差點擦過她的耳廓。
------題外話------
雖然很想繼續每天二更,不過結文期實在不好寫,而且最后還有五萬字的大章,所以最近還是維持三天二更,一天一更的節奏好了。
今天一更,容我撫平一下這章自己把自己帶歪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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