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喂!牧云殿下!”
只有那膽大的掌院還敢提起熊膽,結結巴巴反對一聲,剩下的仙人們,通通一臉菜色,癱軟在地。
他們相信,無惡不作的牧云秋,絕對是個說得出口就做得出來的狠人!
雖然少主領回的女子算不得人間絕色,但至少也白白凈凈,惹人憐愛。若今日是真的落在牧云秋的手里,只怕下場會很可憐。
一想想那個場面,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不過搶女人這種低級趣味的事情,實在不像牧云秋的風格,只怕他今日如此亢奮,難道是因心頭所愛被人奪走,所以對那黃裙少女起了殺心!
說道底……還是因為心里藏著對少主濃濃的愛意啊……
掌院淚流滿面,又想起了前幾日見少主與牧云殿下同榻而臥,最后還烏龍地調換了衣服的畫面。嗚嗚嗚嗚,就算是真愛,好歹也讓道主血脈……留個種吧?
“跟我說說,他倆去哪里了?”
才不管別人在怎么揣測自己,此刻白衣勝雪的牧云秋,將雙手再一次抱在懷中,以漫不經心的目光掃過眾人頭頂,卻給了他們如山的壓力!
“我們也,也不……不知道。”老掌院咬碎了自己的牙,努力維持著自己最后的尊嚴。
“不說我也猜得到。”
牧云秋笑了起來,眉間風情妖冶奪目,他目光落在重重害宮闈的一角華亭,輕輕挑了挑眉梢。
“聽說那邪門兒的人物又來了,上一次我沒見到,這一次絕不再錯過,能得冰雷伯伯那么高看的人物,之問那小子,勢必是要去壞他好事的,在他動手之前,我去劫他女人!”
說完之后,牧云秋便張開了雙臂,如一只傲世的雪鷹,輕盈而無聲地掠過天空,同時也在滿院雜役心中,投下了絕望的陰影。
啊,今天絕對會打起來的!一定!
還是在夫人忌日這種重要的時間里。
閉上雙眼,眾人似乎已看到道主怒雷撕開天地,將兩位小主吊起來抽的可怕畫面。
卞之問與蘇瞳雖然先走,不過其中一人心懷鬼胎,拉上了小手就開始繞路而走,只要卡著時間給自己盜寶留下余地,他便專撿殿中風景好的路去。
畢竟風光宜人,便于調情。
而牧云秋則是抱著鬼畜的心態想去搗亂,疾飛之下,竟比二人先到達那邪君的房前。
邪君的確心大,不但自己住的地方沒有人守著,而且房門也是大開的,牧云秋左右打量,確認卞之問那小子的確還沒有到來,便經不起誘惑地踏入了邪君的房間。
他也聽說了邪君與冰雷伯伯的賭約,因為上一次錯過了結識邪君的機會,所以十分好奇此人到底有什么不同尋常之處。
牧云秋臉上掛著賤賤的笑意踏入門中,可是才打量房內陳設一眼,一聲巨響,便將那朱紅色的漆門與雕花的窗炸了個灰飛煙滅!
轟!
在粉塵之間,牧云秋右手提著一柄巨大血鐮緩緩踏出,那玩世不恭的笑顏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殺氣騰騰的臉!
冠已破碎,張揚的
紅發散于白衣之上,襯得那衣色慘淡陰森,再加上形狀可怕的啖鬼之刃,此刻的牧云秋,就像是一位從死人堆里爬出的血河惡魔!
“是你……”
他笑得扭曲,手指痙攣地在刀柄上不斷摩挲,早已抑制不了內心魔鬼的蠶食,什么梨黃衣裙的女子,還有捉弄卞之問的心情,通通已拋在腦后!
“呵呵……哈哈哈哈!我不去找你,你卻偏偏要送到我刀口下,很好很好,多年不見了。你病得不輕,我也結怨不少,若再不了結你我之間的孽債,怕有一人,遲早化做白骨!”
在塵埃落定之前,那瘋狂的紅影倏地消失不見!只留下滿院的狼藉和殘木。
“咦?”嬉笑著的卞之問突然一愣。“你聽見什么聲音?”
一股熟悉的戰息撲面而來,而且其中還裹挾著自己不曾遇見的暴躁與不安。正當他愣神的之際,卻發現一旁的雪影已然不見!
在遠處傳來響動的剎那,蘇瞳余光中瞥見了一抹紅色殘影自梁上掠過,雖然卞之問以為那是巨響聲后隨聲波傳來的殺意,可是蘇瞳卻不由自主,被殺氣下裹挾的血息震驚。
想都未想,斑駁的黑紋在空氣中綻放,下一刻她便無聲地消失在了卞之問的身旁。
雪影身板雖弱,可黑紋的使用與術法有關,并無需太多仙力。
“牧云秋,你要做什么?”
黑紋緊追狂暴的血息,二力遁空,發出雷鳴般的聲響,像是兩條癡纏的黑紅之雷,穿墻越隙,撞入了一片幽殿,蘇瞳從狂風中伸出纖纖素手,一把抓住了牧云秋在身后獵獵作響的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