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月冷笑了一聲:“我自有辦法讓他帶著我去。那日玉府別院就算有將士守著,但也絕不會超過五百人。”
又思索了半晌,才吩咐:“你明日且去普安寺尋普一大師。讓他在百里賊兒子滿月宴的那晚帶三千人到城外潛藏起來,我會提前偷到公爹的令牌讓人送出去給他。戌時一到便立刻進城,與城門守將說是奉刺史之命入城搜尋同盟會的人,有令牌在手,他們會信的。”
“可若大師問待殺了百里賊那幾人后,如何全身而退。奴婢又該如何回話?”
沈如月微瞇眼眸思索半晌后,嗓音沙啞的道:“以我公爹為質,定能安然出城。”
嬤嬤應道:“奴婢明白了。”
收起了眼眸中的狠毒之意,問她:“那繡婉如何了?”
嬤嬤:“聽監視回來的人說,那山民待她極好,現在瘋倒是沒有之前瘋得哪里厲害了,但也不足為懼。”
沈如月點了點頭:“繼續盯著,只要我們還未成事,就不能掉以輕心。齊家待我也算極好,我留她也算還了他們一恩了。”
到底是對自己夫君是有幾分感情的。孩子沒了,她問心無愧,但唯獨覺得對夫君有一絲愧疚。
因此在齊繡婉哭喊著讓她看在自家兄長的面上,放過她的時候,沈如月才有了一分仁慈。
在離滿月宴還有幾日的時候,莫家與玉家二房一家都提前到了。
莫子前不久被調到淮州修撰淮州史,任期半年,時間也算是充裕,所以這回也跟著來了。
一眾都看了小團兒后,女眷皆去看玉嬌。
玉二夫人與莫夫人看了玉嬌后,便去與玉夫人話家常了,屋中就剩下略有尷尬的三人。
玉嬌與莫青婷交好,自然不會尷尬。尷尬的只是那一直覺得玉嬌嫁了個身份低微的玉瑤。
玉瑤一直覺得玉嬌這樁婚事可笑得很。堂堂玉家大小姐,竟然選了一個奴隸出身的男人做夫婿。
而后她的婚事也定了下來,未婚夫婿是淮州知府嫡次子。
玉瑤自小就被旁人拿來與玉嬌做比較,被玉嬌壓制了十幾年,心中苦悶得很,所以在訂親后,便覺得自己終于能揚眉吐氣一回了。
可誰曾想那奴隸出身的堂姐夫竟然是振國大將軍之子,更是正五品將軍!
反觀自己的未婚夫婿,只考中一個舉人而已。雖是知府之子,可連個官職都沒有,這口氣又堵了回去。
莫青婷知曉玉瑤是個什么樣的,所以也不搭理她。只興奮的逗著小團兒,驚奇道:“好奇妙呀,這小小的一團糯米團子竟然是從你肚子中出來的。”
玉嬌噙著笑意調侃她:“你年底成婚,沒準明年也會從你肚子里邊滾出來一團小糯米團子。”
莫青婷聞,臉頰有些紅,但還是小聲嘟囔:“若是也像小團兒這么可愛的,兩團我都不嫌多的。”
玉嬌笑話她不害臊。隨而看向安靜站在一旁的玉瑤,道:“你應當也累了,我讓桑桑送你回院子休息。”
因著自己像個多余的,所以玉瑤也應了一聲好。
桑桑送玉瑤出去后,莫青婷呼了一口氣:“你這堂妹著實讓人喜歡不起來。”
“我往后又不與她過,且她出嫁后也不會常來往,都是各過各的日子,她招不招人喜歡與我也無關。”玉嬌語氣甚是無所謂。說著話的同時還嘴角含笑的用手指輕戳著小團兒軟乎乎的小臉蛋。
小家伙約莫被戳習慣了,所以也當是娘親在陪他玩,眉眼彎彎的笑得甚歡。
莫青婷想了想,覺得也是這個理,但隨即又擔憂了起來。
“可她先前不知廉恥的與你那……表哥來往甚密,這些天她在這住,你還是小心些,莫要讓她太靠近你夫君。”
玉嬌頓了頓,隨而看向莫青婷,“噗嗤”一笑。
“這我倒是不擔心,一則我夫君眼光高著呢,除了我這樣的之外,他誰都看不上。二則嘛,玉瑤怕我夫君,且她也清楚得很,任憑她如何使用手段,都不會讓我夫君看她一眼。她若想往后過好日子,便不會做出這般如此愚蠢的事來。”
不久后,桑桑回了屋子,說方才遇上了姑爺,二小姐臉色都白了,福了福身子后便快步逃離了。
玉嬌看向莫青婷,挑眉一笑,好不得意:“你看我說什么來著,她就是怕我夫君。”
成婚之前,裴疆就與玉瑤說過見不得她受委屈。還說她受的委屈,他會討回來的。
她這堂妹先前雖然沒怎么折騰,但估摸著是做賊心虛了,生怕裴疆真會報復,所以怎會可能不怕裴疆?
那邊的裴疆正與回房,莫子走到了他的前邊,道:“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因記憶幾乎恢復了,所以裴疆再看向莫子的眼神,少了幾分敵意。
點了點頭:“請隨我到書房來。”
入了書房,裴疆把門關上。而后看向他:“不知莫兄想與我說什么?”
聽到裴疆的稱呼,莫子愣了愣,略為驚詫“你的記憶……”
裴疆點頭“差不多都記起來了。”
太醫說過,他若是接觸到以往的事情,便會慢慢不藥而愈的恢復記憶。
莫子臉上露出了溫潤如玉的笑意,但隨即想起來自己與裴疆要說的事情,笑容立即又斂了下來。
嗓音嚴肅不失溫潤“下官想說的是寒少將軍的事。”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