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韓你運氣好,現在孩子們課程多了,每半個月還要看一本書,寫感想。如果是你以前,你肯定要帶頭鬧的。”
“那時候年輕。”韓覺回了一句萬金油回答。
“一定要叫你看書么,你死活不肯看,還怪我管太多,讓你不自由,”老人微不可查地嘆了一口氣,“現在終于獨立開工作室了,感覺怎么樣?自由不自由?”
“挺自由。”
“不是飯都忙得只能在車上吃了?這還自由?”老人笑笑。
“自由啊。自由就是我還可以拒絕做自己不想做的事。”韓覺回答道。
“對自由的理解有多大,人就有多大的自由,”老人笑著點點頭,“所以啊,這書還是要看的。”
韓覺帶著老人慢慢走到了車前,聽著老人的話語,韓覺心里產生了很多疑惑,其中最大的疑惑,就是老人對他的態度。
就仿佛他從來沒有離開過藍鯨似的。
最后韓覺還是沒忍住,開口問著身邊的老人:“董事長,我跳槽的事情你就不生氣?”
“生氣當然是生氣啊,我都氣住院了,外面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你的名字,我聽了就心煩,理都不想理你。”老人表情嫌棄地松開握著韓覺的手,一只手高高揚起,作勢要打。
韓覺避也不避:“那現在?”
老人看嚇不到韓覺,有些無趣,最后枯瘦的手輕輕落在韓覺的后腦勺,揉了揉:“那當然是罰過了,現在才理你的。”
“罰過了?”韓覺驚訝,莫非老人在他頭頂上的這個動作,就算是懲罰了?難不成在這個世界,這個動作是帶侮辱性質的?
老人收斂了笑意,收回手:“讓你吃了四年苦,就是懲罰啊。”
韓覺沉默著,眉頭一點一點皺了起來。
老人講:“你跟金沙如果簽了八年,那就要吃七年苦。簽十年,就吃九年苦。你最后簽了五年,那就吃四年。”
“然后呢?如果我后面沒有起,這個苦是不是還要一直吃下去?”韓覺的語氣有些嚴厲。
“當然不是。你闖了那么多禍應該是最清楚的,罰完了,事情就算過去了,”盡管是走在烈日之在,老人的步伐也依然緩慢,“你和金沙解約之后,我本來是要把你接回來的。只是那時候看你想一個人獨立自己干,那就讓你一個人了。”
韓覺收回冷冽的視線,低垂,看路。
韓覺想起來了,他走在復出之路上的時候,不斷聽聞前身之前有多蠢,背叛藍鯨,擺了藍鯨的那一道有多狠,然而這一路走來,藍鯨始終都沒有來給他下絆子,明里暗里也沒有打壓過他。而且在關系緩和之前,藍鯨也始終沒有阻止他和顧凡私下的來往。張子商和韓覺在《極限男人》里分到了一組,藍鯨也沒有要改變分組的意思。
韓覺緩緩呼出一口氣,感受著頭頂的炙熱,低頭呢喃道:“晚了啊。”
“不晚的,”老人聽到了,便拍了拍韓覺的肩膀,笑容感慨,“這不還是回家了嘛。”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