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鄙視……
一般來說,神宗的弟子輩到初元任何一個主城內充當使者,第一天都要謁見一下當地的城主大人,以示敬意。
只不過看應天情現在這幅模樣,實在是太敗壞神宗的顏面。
“我有什么辦法,早上才突然接到宗令,什么東西都不讓我準備,就把我丟上馬車了。”
說到這里,更應該郁悶的是應天情,兩手空空,基本上什么東西都沒有帶,就這么赤果果地來到了遠離封神大陸萬里之外的雪域荒原。
這絕對不是什么好差事,跟流放差不多。
“呸,我怎么沒有覺得你很匆忙,來不及準備的原因八成是出發前先去符山下又傻兮兮地望了幾眼吧?”
其實藍破魔早就摸清楚了應天情在符山下打坐的習慣,只不過那“玉魑”已經隕落了很長時間,他這位被世人稱為風流少爺的兄弟還依舊癡情如故。這讓他心里有些惱火!
再癡情,人都死了,還想著念著的有什么用!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口,藍破魔立即就后悔了。
因為就在自己語畢之際,原本一臉無所謂,很逍遙的應天情卻突然表情冷了下來,一語不發地瞪著自己。
他這樣的表情,比發火發飆發怒更可怕,沉寂的臉,不敢直視。讓人看著就想要逃跑。
就連車內的溫度都直接降到冰點,在這個瞬間,也許車外的暴風與冰霜更讓人覺得可愛一些。
“哎喲!我該死,我說錯話!我不應該提起你的傷心事,把你送到冰封城里,我立即就返回神宗去。”
藍破魔頓時蜷縮在馬車一角,一邊顫抖一邊抽搐地以雙手抱頭說道。
他也沒有存著什么嘲笑的壞心思,只不過是想讓應天情想開一點。
藍破魔哪里明白應天情的心情,他的不安既是擔心妖嬈現在的安危,又自責自己打開了神宗的禁地。
每每看到妖嬈與龍覺在一起,他都深知自己早已經錯過。但是偏偏心里還是惦記,像是只要看到她好,他就可以安心。
只不過任她取走了應氏的隕骨。冥冥中他覺得妖嬈……不會好!
聽到藍破魔弱弱的認錯,應天情頓時把手里唯一一只空杯子丟到了藍破魔的頭頂上,低低地罵道。
“白癡!別回神宗!”
“你沒有看出來嗎?現在圣王天天行色匆匆,好像在沉寂中正醞釀著一場完全不可控制的風暴。我從來沒有見過宗內大長老與封山尊者們那么凝重的臉。”
“所以此來冰封城是最好,于你我來說……是避禍啊!”
應天情俊逸的眼底泛起深邃的光澤,亦只有像他這樣聰明的人,才會在暴風驟起前提前把自己保護起來!
應天情一邊教訓藍破魔,一邊暗自感謝泥綰子的安排。
可是有那么一句話說得極好:“世間萬事,人算不如天算。”
正在享受遠離風暴的應天情還不知道自己正一步一步地向著暴風的最中心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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