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誠實的孩子。”
余北臉上是一副知錯就改,慚愧至極的表情。
但。
是什么讓顧亦銘對我有這么深的誤解呢?
“不是,我認為你在懷疑我的人格。”余北嚴肅地說。
“你先告訴我,你什么時候蒙混過關的,我怎么不知道?”
顧亦銘審問了。
“就……趁你出去拍戲的時候。”余北不服氣活,“難道我的英語水平配不上四級么?”
顧亦銘望著余北說:“你這英語……可以說是拿笤帚都掃不到一起的散裝。”
余北把手機一扔。
“不學了。”余北氣得猛吸兩口氣,嘶嘶直叫喚,“啊喲不行,被你氣得肋骨疼。”
“你別瞎咋呼了,身上還打著石膏呢。”顧亦銘勸他。
“哎?你不痛嗎?”
余北準備疼愛疼愛他。
“有點兒。”顧亦銘說。
“哪里?”
“全身。”顧亦銘兩眼發直。
余北嘆了一口氣:“我也是。”
顧亦銘眼珠子轉過來問:“你斷了幾個地方?”
“不知道,我還沒看具體報告呢。”
顧亦銘不爽地說:“那你還瞎跑,回你自己床上去,好好躺著。”
“我不。”
“為什么?”
“靠著你我好得快。”
“這是啥醫學道理?”
沒什么醫學道理。
爬顧亦銘的床。
我是專業的。
從大學培養到現在,怎么說都是個教授級別。
鐵打的余北,流水的床。
顧鈞儒拎著飯盒進來,兩個病友才停止病情交流。
對顧亦銘的蘇醒,顧鈞儒以他初級漢語勉強表達了喜悅之情,然后又把余北拎回自己的床上了。
當年教導主任也是這么做的。
還有班主任王教授,查寢的學生會學長,宿管阿姨等也都是這么做的。
“幺蛾,我帶了飯,你嘗嘗。”
在帶飯這方面,顧鈞儒也是專業的。
“幺蛾?”余北表示疑惑。
“對啊,顧亦銘不是這么叫的么?說是家里頭年紀最小的寶貝的稱呼。”
余北猛男撓頭。
顧亦銘在那虛弱地插嘴說“跟我讀,日鵝兒,兒。”
“鵝。”
顧亦銘字正腔圓地再次重復:“幺兒。”
顧鈞儒舌頭捋直了說:“妖鵝。”
“算了算了,哥哥們算了。”
余北打住他倆。
一個敢教。
一個敢學。
顧亦銘這普通話也散裝得厲害。
顧鈞儒學得還挺開心說:“沒事鵝,我已經學會了,妖鵝。”
余北被叫得腦殼發懵,埋頭吃飯,余光瞟到了門邊。
汪嘉瑞跟在后面,對里頭探頭探腦的。
“你怎么不進來呢?”余北問他。
汪嘉瑞忸忸怩怩。
“主要是我怕顧亦銘看著我,又得氣死機了。”
他一出現,一旁的心電圖立馬紊亂了一下。
“這么有效么?你有毒吧?”
余北看了都直呼內行。
不過好在一下又穩定下來了。
顧亦銘都沒說什么。
汪嘉瑞才惴惴不安地進來,找了一個小板凳,雙腿并排,雙手扶膝,坐得端端正正。
顧鈞儒熬的是清淡的海鮮粥,醫生說了,顧亦銘也能吃流食,對身體的痊愈也有好處。
“亦銘真的能吃嗎?”
顧鈞儒再三確認。
因為顧亦銘看起來,渾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動。
“能。”余北說。“他嘴可能動了。”
余北接過一盒粥說:“好像少一份?”
顧鈞儒沒想到顧亦銘醒來,只帶了三份。
“沒事鵝,汪嘉瑞可以不吃。”顧鈞儒說。
“我……”汪嘉瑞憋屈死了。
“黑名單要有黑名單的覺悟。”
顧鈞儒笑容燦爛地說。
但語氣說不好是恐嚇,還是威脅。
汪嘉瑞吸溜了一下鼻子,坐在一邊。
安靜如雞。
余北主動攬下給顧亦銘喂食的任務。
顧鈞儒不太樂意,說:“還是我來吧,這里就我倆身體完整健在,妖鵝,你身上還帶著傷呢。”
“沒問題,把尿都不是事兒。”余北信誓旦旦說,“張嘴,啊。”
顧亦銘沒面子。
不想張嘴。
“快,張嘴吃飯。”
顧亦銘還是不情不愿。
“你不吃東西,營養不良,傷勢不好全,當心以后陽痿不舉啥的。”
顧亦銘嘴立馬張得跟河馬一樣,余北舀了一勺粥進去。
還真別說。
喂別人吃也有一點爽。
似乎是一種養成的快感。
難怪顧亦銘以前老是對余北投食喂養。
跟養貓貓狗狗的樂趣差不多。
呸。
跟顧亦銘的傷勢相比,余北已經算輕傷。
好歹能下地。
“幺兒,你別動來動去,好好歇著。”顧亦銘說他。
余北直搖頭。
多難得的機會啊。
“平時被你寵成廢物,此時不反攻……咳,不反被動為主動,更待何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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