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楊河就那樣看著自己,雙目冷漠無情,一股寒意從腳底涌起,似乎感覺自己表演過了些,這人賠笑道:“相公……”
楊河猛地抽刀,一道寒光從他脖頸處劃過,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人頭就高高飛起,鮮紅的血液從他的斷頸處噴涌,有若噴泉一般,然后無頭的尸身晃了晃,就那樣撲倒在地。
“嗵。”
飛起的頭顱掉落在地,在地上滾了幾滾,那眼中還滿是諂媚與不可置信之色。
“啊。”
隊伍中響起幾聲驚叫,近距離看著伍中人被斬殺,鮮血與那落下的人頭,對他們的震撼非常大,特別昨天加入的難民們,個個臉色蒼白,神情惶恐。
楊河一直給他們感覺溫和儒雅,此時卻露出狠辣的一面。
隊伍中齊友信等老人反而鎮定些,畢竟他們初見楊河,就是他雷霆斬殺亂兵,接著又強悍射殺狼群,早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知道他并非看上去那樣如沐春風。
“動搖軍心者死!”
楊河淡淡說了一句,看了看這人的妻女,看她神情呆滯,只呆呆看著地上自己丈夫那無頭的尸體,她的女兒縮在懷中,雙目圓睜,早停止了哭泣。
他又對方才勸說的那青年道:“你叫羅顯爵?以后這對母女就由你來照顧!”
他早看這青年神情不對,看他看向那青色胎記與這女子時,眼中滿是愛慕,痛苦,憤恨等神情,說不定二人以前是情侶,然后被這青皮橫插一桿。
果然那羅顯爵激動得臉都紅了,他大聲道:“相公放心,小的一定照顧好萼兒她們。”
楊河嗯了一聲,取出一塊軟布擦去刀上的血痕,慢條斯理的還刀出鞘,若無其事地道:“繼續走。”
又往前走去,楊大臣、齊友信等人連忙跟上。
眾難民遠遠離開這里,只留下地上一具無頭的尸體。
……
“禮教大防啊。”
楊河暗嘆一聲。
方才的事在眾人走一會后,他們莊中幾個婦人終于忍不住談論,卻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
原來那青皮叫伍勝祚,這女子叫張云萼,本來她與羅顯爵青梅竹馬,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突然被伍勝祚橫插一桿,使出卑鄙手段拆散了一對好鴛鴦。
這伍勝祚使的手段也簡單,就是突然在無人處對張云萼露鳥,然后在莊中大肆宣揚,使得張云萼名節有損。
明末禮教大防其實沒那么森嚴,奈何張家是個正經傳統人家,清白有污又有原因不能自盡情況下,就只能委身下嫁了,如此一對好姻緣就這樣被拆散了。
聽了那幾個婦人的話,眾難民個個義憤填膺,齊聲痛罵伍勝祚卑鄙無恥,幸得楊相公鏟惡鋤奸,才使得一對苦命鴛鴦重溫舊夢,正義終于來到。
羅顯爵也激動的表示,自己一定會對張云萼好,就是她與伍勝祚生的女兒自己也會視若己出,當成親生女兒看。
張云萼也再次認命,服從了楊河的安排。
有了楊相公背書,自己與羅顯爵在一起,就不是私會偷情,而是光明正大了。
楊河搖了搖頭,也就是古時才會生這樣的事,放在后世,不要說落個鳥,就是上過床也不是什么大驚小怪的事,否則公車、地鐵上的落鳥狂們就一大幫妻妾了。
齊友信在旁聽著,恨恨道:“可嘆此人奸詐,小的糊涂,否則昨日就不該收留此人……哼,還以為他是老實巴交之人。”
楊河嘆道:“人心隔肚皮,哪那么容易看出一個人。”
齊友信連忙道:“小的對相公是忠心耿耿的。”
楊河微笑道:“我知道。”
他們沿著一條小道往前方那廢莊走去,一路上蒿草叢生,兩邊雜草也非常茂密,不過仍然可以看出兩邊曾經都是麥田,很多農田上,還有一層一層的鹽檁。
這是鹽堿地特有的景色,因為土地鹽層厚,每到秋播春耕時節,當地百姓就必須用鐵锨將耕地上的積鹽土層鏟起,堆到地邊去,長此以往,農田邊就有一層層堆積的鹽土堆。
當地人將這些鹽層稱為“鹽檁”,如果含鹽太多的話,這些田地甚至連小麥都不能耕種,只能種些高粱、黑豆等耐鹽作物。
楊河觀察這些鹽檁,鹽堿地雖是莊稼的大敵,但堆積的鹽土堆倒是優良的硝鹽原料,經一系列繁雜的程序后,百多斤鹽土也能提煉五六斤硝與七八斤鹽,只不過很累。
正在看時,忽然前方探路的韓大俠父子飛奔回來,一邊叫喊什么,然后風一吹,蒿草分開,遠遠的現出幾騎人馬來,似乎后面還跟著幾十個人。
齊友信臉色一白,喃喃道:“馬賊?”
……
老白牛:明天要出去辦點事,還是更了,下一章晚十二點。
突然現,讀者留百分之九十九來自手機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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