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個“槍”指的是冷兵器的槍,若遇上熱兵器的槍,他肯定跑得遠遠的。
不過看幾個匪賊弓箭手總是回頭射箭騷擾,楊河有些不耐煩,他喝道:“火銃!”
張出恭應了一聲,排眾而出,他持著臨出莊時,弟弟張出遜給的翼虎銃,舉銃一瞄,轟的一聲巨響,前方一個回頭射箭的匪賊弓箭手就飛滾出去。
然后他左手一扭,轉了一個銃管,又瞄向一個匪賊弓箭手,板機再一扣,龍頭火繩落下,又是轟然巨響,彌漫的硝煙中,那匪賊弓箭手又被打得飛滾出去。
然后余下的匪賊再也不敢停留,個個尖叫著跑得飛快。
楊河等人繼續追殺,一個個匪賊被他們追上殺死,看逃跑不了,一個匪賊弓箭手猛的跪下,哀嚎道:“我是弓兵,可以入伙……”
楊大臣猛的上前,重重一棒抽在他的頭上,怒罵道:“你個釁種,犯我新安莊,還想入伙?”
他重重一棒擊下,那匪賊的鮮血與腦漿就飛出,他凄厲叫著,就在地上爬動,楊大臣毫不留情,一棒一棒擊下,打得他滿地翻滾慘叫,一身一臉的血。
最后他頭顱被砸成一堆看不出樣子,血肉模糊的東西。
地上鮮血處處,混在不成樣子的殘雪中,血腥無比。
曾有遇與胡就業在旁看得狂笑,張松濤狠狠將一個匪賊砸倒在地,他回頭看了一眼,有些心悸。
心想莊中都是心狠手辣的家伙,連楊相公的書童都這么的手辣。
不過只要對自己人好就行,對這些禍害百姓的匪賊,不能留情,務必斬盡殺絕。
……
楊河等殺光這幫老匪,又追殺消滅幾伙似乎是老營的匪賊,然后視線中,就盡是撒丫子亂跑的普通匪賊。
他們到處都是,便是莊稼地中,都滿是他們的身影。
楊河當然不會放過他們,不是說普通匪徒就是好東西,他們只是殺的人沒有老賊多,作戰技能沒他們高罷了。
他們一樣個個雙手充滿血腥,就如屠殺“李莊”的村民時,他們肯定是興致勃勃,充滿殘忍與無情,對這樣的惡人多殺一個,良善的百姓就會少被迫害十個。
只是這些人打仗不怎么樣,逃跑的時候卻是拼命無比,自己等一身重甲,也追殺不了多遠。
余下的隊兵沒有馬匹等,雙腳對雙腳,不一定追得上幾人,由于體力問題,各人也最多追殺二三里罷了。
這些匪賊對這一片也頗為了解,隨便往哪里一鉆,人都找不到。
焦山匪老巢離這邊也不遠,二三十里,隨便躲躲,當日也可以跑回寨中。
然豈能這樣善罷甘休?
看匪賊確是大潰,已無回天之力,楊河吩咐一個隊兵回去牽來他與楊大臣二人的戰馬,然后莊中火器隊與老弱出來打掃戰場。
突擊隊與殺手隊兵繼續追殺,最后他與楊大臣更騎上戰馬,能多殺一個匪賊,就多殺一個。
……
“嗖!”
馬弓崩響,箭矢呼嘯。
二十步外一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匪賊后心中箭。
銳利的箭頭從他胸前透出,這匪賊一聲不叫,就撲倒在了血泊之中。
楊河已追殺新安莊西南數里,他策在馬匹上,死在他箭下、斬馬刀下的匪賊不知多少。
猛然他目光一凝,右前方一個踉蹌奔跑的身影,看他身形舉止,似乎是老賊的樣子。
他一摸箭囊,里面空空如也,一壺輕箭,一壺重箭,竟都射空了。
而他箭無虛,可想而知,死在他弓箭下的匪賊會有多少。
楊河冷冷看著那個身影,沒有箭也無所謂,他還有刀。
他策馬上去,不緊不慢的。
“踏踏踏……”
馬蹄的輕響,踏在一片片殘雪中,激起一些雪屑飛揚。
那匪賊無意一回頭,嚇得魂飛魄散,更是大聲喊叫著逃命。
楊河仍平靜追去,火紅的戰馬,鮮血的戰甲,外面紅色的斗篷,只有手中長長的斬馬刀雪亮。
猛然他馬匹一頓,前方山邊的柏樹叢中,轉過來一騎人馬,似乎人馬都頗為疲倦的樣子。
遠遠看去,那騎士頭戴紅纓氈帽,身著青色勁裝,外面系著紅色的斗篷,然后腰間有雙插與馬刀,滿身的冰雪,馬鞍后還有大大的包裹。
此時這騎士提著鉤鐮槍,正對胯下馬匹說著什么:“……大花兒……要乖知道嗎,我們要找到爹娘跟師傅他們……”
那戰馬只是不滿的打著響鼻。
猛然那騎士抬起頭,卻是一張頗為年輕的臉,清秀中又不失英武,只是此時滿臉的風霜之色。
他先看到那逃跑的老賊,然后看到后方的楊河。
他看了楊河幾眼,目光投在老賊身上,隨后變冷,淡淡道:“土匪?”
“給老子滾開!”
那匪賊哪有心思跟這騎士啰嗦,奮起精神,舉著手中的長刀就喊叫沖去。
那騎士仍緩緩過來,只是一振手中的鉤鐮槍,他猛然一槍刺出。
那匪賊畢竟是老匪,身手也非同小可,這一槍雖然凌厲,但他頭一側,槍尖堪堪擦著他的脖頸而過。
他還未松口氣,那長槍猛的一轉,就抽了回來,鋒刃上的倒鉤就從他脖頸處鉤過。
一大塊皮肉連著血管被鉤扯而斷,鮮血立時若噴泉似的飛灑。
那匪賊大大睜著眼睛,臉上滿是不可相信的神情,他摸了摸脖頸,就頹廢的摔倒在地。
然后身軀滾在地上掙扎抽搐,鮮血源源不斷涌出。
“唏律律——”
這騎士馬匹猛然一陣嘶鳴,前蹄高高揚起。
這騎士仍然單手勒馬提韁,顯示出高的騎術。
楊河慢慢策馬過去,沉聲道:“新安莊主楊河,追殺犯莊匪賊至此,壯士是?”
那騎士并槍施禮道:“原來是楊莊主,在下凌戰云,正尋找父母與恩師一行人……”
……
楊大臣手中大棒敲碎一個逃跑匪賊的腦袋,他提馬奔上來,回頭看了幾眼那凌戰云遠去的人馬身影。
方才情形他遠遠也看到了,他奔到楊河身旁,叫道:“少爺,那小子什么來歷?”
楊河道:“一個過路人。”
他也回頭看去,贊道:“此人嫉惡如仇,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頗有古俠少之風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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