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場戰事,臨分別前,他也分有一些銀兩,還有二十匹戰馬,然眼下看去,他的鏢隊只余四十人了,一些人身上還明顯帶有傷勢,只騎在馬上強忍。
說起這事,九爺也是唏噓不已,他嘆道:“這大明……唉,世道越來越亂了,賊匪多如牛毛,鏢局的生意不好做。”
依他說的,到淮安后,他還到揚州等地走了走,順手做了幾單生意,只是連那邊都很亂了,連年大旱,那邊一樣是饑民滿地,走在路上,都非常的不安全。
他經常要各方打點,遇險也是常事。
然后又護送王府貨物上來,這邊黃河運河水路還是便利的,只是水運翻船只是尋常,一些貴重物品,如蘇鋼等,那肯定要用6路運送,但6路險惡,盜賊太多。
作為護送的鏢隊,一路不時折損,從徐州出行五十人,到現在余四十人。
這樣走幾年鏢,恐怕鏢局就空了。
說到這里,這個由通州十二騎轉行的鏢頭頗有茫然,未來何去何從?
他嘆息道:“再看看楊相公,你我相遇時,隊伍二三百,青壯更不到百人,但現在卻打下這么一大片基業,還有了九品官位,果然是有大本事的人。”
他唏噓不已的感嘆,楊河笑道:“九爺過譽了,楊某到新安莊后,也是步步驚心,艱難掙扎后,才有現在的局面。”
九爺錢仲勇只是佩服,他還說道:“錢某過來時,看到那邊收留饑民,又看到路邊頗有民夫開挖水溝,鋪砌路基,楊相公這是要修路?”
楊河道:“正是,我打算今年將莊子到集市,集市到碼頭,還有莊子北面過去,這三十多里的路修一修,全部鋪上青石板,方便這邊的民眾出行。”
“三十里……”
九爺等人更是駭然,這要多少錢糧人手啊。
九爺感慨道:“當初錢某一見楊相公,就覺是人中之龍,果然非同凡響。”
那錢三娘瞟著楊河,眼眸異彩漣漣,連她身邊那粗壯女子,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看他們那震驚的樣子,楊河身邊人則是自豪。
這時代修橋鋪路一向引人關注,更別說青石板大路,還是三十里長的青石板大路,可以想象,介時道路修成,新安莊更將聞名遐邇,楊河之名,更會飛傳揚。
便如后世出去談生意,沒有好車不能見人,這三十里長的青石板大街,以后就是新安莊最大的門面招牌。
眾人寒暄,都是唏噓,久別重逢,都是歡喜。
九爺的兒子女兒也上來見過楊河,除了錢禮魁等人,那錢三娘也施了禮。
她對楊河抱了抱拳,低下了眼眸,睫毛長長,微微顫動。
看著女兒施禮,錢仲勇臉上露出笑容。
這孩子,總算有些女兒家的樣子了。
只是,唉……
這么高,媒婆一看都嚇跑了。
女兒嫁不出去,素來是九爺的心病。
看女兒自尊心受挫,一天天變得更冷,他內心也不好受。
錢三娘身邊那粗壯女子也對楊河抱拳,楊河道:“這位是?”
九爺道:“哦,這是小女路上救來的,李如婉李小娘子便是。”
那粗壯女子一撩身后的斗篷,豪爽道:“奴家李如婉,見過楊相公。奴家想向楊相公打聽,這新安莊附近,可有來了一個魏姓的生員?他是俺未婚夫,也是南直隸這一片的人。”
楊河目光在她腰間那兩柄沉重的短斧瞟了瞟,搖頭笑道:“沒見過。”
李如婉嘆息一聲,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喃喃道:“相公,你在哪里,奴家找得你好苦。”
寒暄后,楊河讓黃管事、九爺等人進莊說話,眾人說笑進莊,楊河看楊大臣看了李如婉一眼,神情若有所思。
他驚訝的低聲道:“你不會看上那李如婉了吧?你也有聽到了,她有未婚夫了,是一個魏姓的生員。”
楊大臣搖頭道:“不是,她還是太瘦了,不合我的口胃。我只在想,她有沒有姐姐或是妹妹,比她壯實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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