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保護臉部,方盾兵的鐵盔上還帶著有弧度的鐵面罩。
鐵面罩精鐵打制,里面有著絲綢厚絨,萬一面罩碎裂,內襯多少可起著保護。
鐵面罩一直罩到下巴處,眼睛處留有縫,作為視線作用。然后鐵面罩鑲嵌在右側的頓項處,這邊有從盔體延伸下來的硬甲片,鐵面罩鑲嵌在這邊,類門窗合頁似的。
使用時,從右往左蓋,左側頓項有著厚實小甲塊的插槽,鐵面罩蓋上去,那端可以卡插在里面。不用時,鐵面罩可以打開,掀到頭盔右側頓項的后面去。
如此,就算對手箭術精良,弓箭兇猛,楊河也為自己麾下第一排的方盾兵起了最大保護。
然后方盾兵還有臂手,脛甲,護膝甲,基本上防護到位了。
火銃手、長矛手基本也差不多,同樣也有著保護咽喉的護甲,保護臉部的鐵面罩。
以后他們作戰,都是前后五排,然后敵臨了,方盾兵蹲下,兩排銃兵站著打射,一排打完蹲下,一排站起,前后輪流。
這雙方對射,下半身有保護,但面對敵手犀利的弓箭,臉部與咽喉的保護就非常重要。
長矛手也是如此,如果雙方肉搏,面對面極近的距離,臉部與咽喉的保護一樣非常重要。
但二者就沒有護膝甲與脛甲了。
三者所用,就是普通的士卒甲了,連頭盔全重三十多斤。
他們的甲片集中在上半身,特別胸口處厚實,敵人就算使用十二力弓,也需在二十五步距離方可破甲。使用十力弓,需進到二十步距離才可破甲。
使用八力弓,更必須進到十五步距離內,才能穿透甲片與棉襯傷到肉,防護力也算不錯了。
各人下面棉甲雖未鑲嵌甲葉,僅釘銅釘便罷,但厚達三層,可防五十步外的拋射,一樣擁有出眾的防護力。
……
這是普通的士卒甲,軍中還有輜重隊、擲彈隊、哨探隊等兵種。
輜重隊與普通士卒甲差不多,但沒有臂手,沒有護喉甲、護膝甲、脛甲、鐵面罩等等。
擲彈隊更是棉甲只到大腿中間,但有護膝甲。他們打扮,持著盾牌,背著大刀,背著萬人敵袋,火繩纏在手中,遠了用萬人敵作戰,近了用大刀劈砍,勇猛無敵,豪杰之士。
騎兵哨探隊是楊河目前比較重視的兵種,因未來對手哨探的強悍,一樣需要精良的裝備。
他們有大塊精良的甲片,一直到大腿中間。有護膝甲,延伸到大腿上面。有護襠甲,有脛甲,有專門的軍靴。鞋底硬皮,上有齒,可以在冰面上行走。
他們有臂手,有鐵盔,有護肘甲,還有護喉甲,前后護心鏡等等,整體顯得干脆利落,行動時不會有什么甲葉響動。
他們盔甲也約重三十斤,這是必須的,他們很快對手是清兵馬甲白甲,身著二三層甲者不計其數。銃彈打完的時候,要肉搏怎么辦,搏斗時刀槍無眼,必須甲厚一些。
他們裝備多樣,一樣要攜帶萬人敵。
鴛鴦陣銳兵隊同樣如此盔甲,原來他們一隊十二人中,隊長用旗槍,兩個伍長用圓牌,還用腰刀與標槍。但楊河現在考慮,隊長用背旗,持盾牌,背大刀,背萬人敵袋,攜帶八顆的萬人敵。
兩個圓牌手伍長同樣如此,也帶八顆的萬人敵,背大刀,這樣作戰的威力更強。
最后是突擊隊,以后楊河將作為撼山軍,陷陣營的存在,那裝備就非常驚人了。
一身非常厚實的札甲,長度過膝,前后有護襠甲,有脛甲,有臂手鐵面罩護喉甲等等,全身盔甲重達六七十斤,步人甲,鐵浮屠,指的就是這類了。
他們全身厚實甲胄,手持大斧巨刀重錘,披堅執銳,如墻而進。
未來要打硬仗,這種重甲步兵不可缺少。
……
圍觀了盔甲樣品,楊河吩咐一些軍官士兵穿上盔甲展示,楊大臣興致勃勃,也親自穿上了將校甲。
很快眾人甲成,皆是后方系扣,一色紅甲,有著深紅的斗篷,因是夏天,就輕薄一些的氈料,沒有羊毛圍領。內軍官斗篷長度到小腿,士兵的斗篷長度到膝蓋。
看他們換了裝,氣質轉眼就變了,肅穆、肅殺,帶著殘酷與飛揚。
陽光下,他們的鎧甲就閃耀著逼人的金屬寒光。
楊河感慨,他一一看去,特別看到方盾兵、火銃兵、長矛兵時,看他們個個鐵笠盔下的鐵面罩罩著,整個臉部僅一雙眼睛露著,若隱若現的隱藏在鐵笠盔的帽檐下面。
他們鐵面罩下面又是厚實的護喉甲,護喉甲下面是厚實的札甲,特別胸口處的護心鏡明明晃晃,耀人眼目。
他們上半身保護得如此嚴密,下面又有厚實的盾牌保護,這樣的裝備,這樣的對手,真會讓人絕望。
看他們威武站著,楊河心想,甲還是少了些,若自己麾下全部有甲就好了。
他不由幻想,那鐵甲連綿,盔甲寒光閃爍天邊的情景。那耀眼紅光,盔甲與兵器的海洋。軍陣鋪滿山野大地,身著鐵甲的軍隊鏗鏘行步。他們龐大有序,每一步踏下都是肅殺。
他們行進著,寒風不能阻擋他們前進,暴雨不能阻擋他們前進,大雪不能阻擋他們前進,無論烈日黑暗,唯有金屬的聲音響徹大地之上。
旁邊傳來聲音,卻是哨探甲有兩副樣品,錢三娘與李如婉就自告奮勇穿上,此時她們正穿著盔甲打鬧。
楊河看向二女,哨探甲是灰色,不論頭盔或是甲葉,斗篷則是黑色,看二女穿上盔甲,干脆利落,大塊又合身的甲葉將她們保護著,李如婉顯得威武,錢三娘則是英姿颯爽。
她身材高挑,穿上盔甲后,卻顯得更高,可能下身甲只到大腿,然后有護膝甲、護襠甲、脛甲等的襯托。
她與李如婉笑鬧著,有力的軍靴踏在地上,就如雌豹子那樣矯健有力。
就見李如婉提著斧頭道:“啊哈,哪來的小娘子,隨我回去做個壓寨夫人如何?”
錢三娘持著重劍道:“敢調戲我,我劈死你。”
可能察覺到楊河目光,錢三娘快速看了楊河一眼,又慌忙回過頭去,睫毛顫顫,臉頰就有些暈紅。
半響,她又忍不住回過頭來,偷偷瞟向楊河,那眼神有欣喜,有羞澀,就如流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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