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部寨墻也有不少人受傷,好在他們高度夠,又有精甲的保護,普遍傷勢不重,救護隊將他們抬下后,康復完好的機會很大。
這也是精良盔甲的保護作用,只要距離不是太近,又未射到要害,箭矢射來也不懼。韃子中彈后則沒有存活的機會,這點上看,火銃比弓箭有優勢。
議事大堂內,副把總管楓、黎萼等人安坐,下方還有四個隊的正副隊長十二人,九爺、夏十爺,駱十一爺,高十二爺等四人。
聽著張松濤的戰果匯總,眾人皆是喜形于色,以初成之軍,迎戰兇名赫赫的韃子,反斬首他們百余顆,這是一場大勝。
一隊隊長黃守義眉歡眼笑道:“這是大捷啊把總,該立刻向楊相公報捷才是!”
二隊隊長劉清渠哈哈大笑:“是該立刻報捷,小雞不日的,這下俺們六總威風了!首戰韃子,就斬首百余顆,以后見了別總的兄弟,俺老劉臉上也有光了。”
堂內各人皆喜不自勝,他們多是睢寧北岸人,隨著擴軍,大量的北岸人成為隊長隊副級的人物,睢邳當地罵人的方也成為各隊喜悅與罵人的通用語。
張松濤微笑看著各人:“是該立刻報捷,捷報方面,我會委托九爺帶到天月寨去,盡快讓軍法堂核功,撫恤傷亡的兄弟。”
他對側方的九爺錢仲勇拱拱手:“捷報的送達,就有勞九爺辛勞了。”
九爺哈哈大笑道:“張把總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他們十三騎探得情報,又捉了兩個韃子活口,本來就要南下,但被攻打鐘吾寨的韃子耽擱了。現在韃子退去,自然要盡快南下,將情報與活口送到天月寨去。
六總雖有護衛充為塘馬傳令兵,但哪有九爺的精騎來得安全可靠?
而現在新安軍的軍功審驗,也由軍法堂進行,視路途遠近,大功十天內勘報完畢,小功限五天之內。
他們軍功待遇,則是賞銀加功勛,賞銀上限五十兩,功勛沒有上限,但功勛是升遷的重要考量,還可兌換實物土地,良田美宅,非常吸引人關注。
楊河的軍功制精心設計過,不單看首級,其實斬獲首級多是給外人看的,內部有自己的考核標準。看整體功勞,任務完成度,大團體與小團體之間的功勞比例等。
又隊總內部,也有一線二線三線崗位任務區分,如坡道寨墻的銃兵,比起頂部寨墻的銃兵,就是來得軍功厚,賞金高,功勛多,因為他們離敵人更近,危險性更高。
要使從事高危工作的人玩命,就離不開高額的獎金與功勞刺激,光有精神,沒有物資可不行。
九爺很痛快接受了張松濤委托,他女兒嫁給楊河后,對眾將反更客氣起來。
特別張松濤此人,看得出來,這是楊相公重點栽培的對象,自然更加客氣。
當然客氣同時,他也與眾將保持距離,他人生經歷非常豐富,有自己的處世哲學,與眾將過于親近,落到別人眼中就是拉幫結派,會讓楊相公產生不必要的聯想。
甚至女兒婚事進行到三書六禮時,他還讓大兒子錢禮魁,四兒子錢禮爵退出騎兵隊,與二兒子錢禮儀一起經營飛云鏢局去了。
該局總部設在新安莊,武裝押運商貨,收集各地風土人情,也算新安軍隱性的一只情報力量。
九爺對現在生活很滿意,更難得女兒有個好歸宿,他現在做的,就是不給她增添任何麻煩。
……
近午時,九爺十三騎就南下了,帶著他們繳獲的韃子馬騾盔甲,六顆斬獲的韃子首級,俘獲的兩個正白旗馬甲活口,又有張松濤書寫的一封捷報。
從鐘吾寨到天月寨不過六十里,又是通京大道,道路相對好走,他們快馬加鞭,不斷換馬,僅用半個時辰,就趕到了城寨的東門之外。
眼前一個頗大的軍寨,北東南三個寨門,同樣上下兩道寨墻蜿蜒,有若一個半圓形,將整個天月山包裹進去,一直蜿蜒到黃巢湖的兩端。
寨墻上“楊”字大旗獵獵聲響,密密手持二式新安銃,身著士卒甲的銃兵戒備巡邏。他們一色鐵笠盔,深紅的斗篷,精干肅殺,鐵盔鐵甲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端是戒備森嚴,金戈鐵馬的氣息撲面而來。
這就是新安軍在通京大道的大本營天月寨,里面駐扎了甲等軍、乙等軍、中軍部等三千二百人。
很快九爺等人進入軍寨,九爺手持捷報,也在巨大的議事大堂內見到主帥楊河,還有他身旁的楊大臣、韓大俠、韓官兒、羅顯爵諸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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