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能成，即使纂風鎮送給薄團長又如何？”

這一次，苗雙城的說法和他爽快的態度，真讓薄春山有些吃驚。

“纂風鎮可四大姓立足根本，苗家主真舍得？且未免說得太輕而易舉，如今纂風鎮也不苗家的。”

苗雙城心中微嘆，又被這人再一次扼住上風，不過說到現在，他也不想掙扎，本就他苗家有‘求’于人。

“所才會和薄團長說合作。”

薄春山在椅子上換個姿勢，道：“我不能理解苗家主為何如‘舍得’。”

苗雙城看向窗外，眼中光影閃爍，到最后只剩下淡淡的惆悵。

“地由苗家第一代家主所建，初衷只為自己族人和當地百姓能有飽飯吃，只這些年下來早已變質，外表一片光鮮，實則里面生滿蟲蟻，所有人都變，大廈將傾際，我不過在給族人找一條生路。”

經過苗雙城簡單述說，薄春山總算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實一開始纂風鎮不跟倭人合作的，他一開始只想找個地方能出海打漁，后來漸漸的解的多，也一次機緣巧合下給他機會，他才開始做走私的生意。

最起初他自己用船，把貨物運到六橫島去販賣，后來海盜越來越多，他去六橫島越來越艱難，中間倒也跟海盜打過幾場，輸多贏，漸漸就不再敢冒風險。

這期間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中間纂風鎮幾度『露』出頹敗勢，可見識過好日子的四大姓，又怎會讓日子回到前食不果腹的時候，他挖空心想找生路，卻沒想到給自己找個禍端。

孟家結識島津義藏意外，也對方故意為。

島津人即海盜，又倭國某將軍的手下，倭國內戰不止，打仗打得不光人，也銀子和各種物資，倭國彈丸地，資源貧瘠，沒有物資沒有兵器自然出去搶。

他不光侵略他臨近的幾個小國，長期搶掠大晉沿海邊境，在倭人嘴里，大晉最為富饒，他隨便在大晉搶一點，就抵得上他搶那些小國一個城。

可東南海上的勢力太過混『亂』，這里不光有各路海商，有在各國待不下去只能在海上討生活的海盜，有海洋另一端來的紅『毛』夷人。而大晉的海商也不全然手無縛雞力，他雖內部也有爭斗，但同時他也有高船大炮。

倭人在這種局勢下，很難占據全然的優勢，很多時候倭國的浪人在這里都一種附屬狀態，被人雇傭為海盜，為各方勢力效力。反正這種三不管的混『亂』地，哪個國家的人并不重，重的你效忠誰。

島津義藏就出于種種考慮才會故意結交孟家。

因為光搶不夠，而且出來搶的倭人也不都同屬一個勢力，他需一個長期穩定的合作對象，幫他弄到他在大晉想弄到的東。

交換，他可幫纂風鎮的人走私貨物出去，甚至島津就可用不菲的價錢購入纂風鎮的貨物，然后自己運去六橫島販賣。

他海盜，在海盜中頗有勢力，自然不懼海盜沿途劫船。

當然從中他肯定賺上一些，但誰做生意不賺錢呢？

“他想大晉的么東？”

薄春山聽苗雙城連著說兩次這句話，不免留心。

“鐵鍋。”苗雙城苦笑。

見薄春山『露』出訝然『色』，他解釋道：“正確的應該說鐵。倭國的鐵礦資源貧瘠，他打仗必須有生鐵鑄造武器，可他本國并沒有足夠他用的鐵。”

“實這件事也不么大秘密，大晉幾次禁海，實這件事多多都有關系，朝廷不允許將鐵石鐵制品出給倭國，所倭人只能靠搶，如果你有留意過，應該就能知道，這些倭寇上岸搶掠大晉沿海地區，幾乎生冷不忌，地主大戶他搶，但他更喜歡搶那些村莊小鎮，因為當地百姓可給他提供充足的鐵制品。”

農人所用的農具，乃至每家每戶都必有的幾大鐵鍋，在倭人眼里那就寶貝。一個村幾十戶上百戶，每家每戶都有鐵質的農具和鐵鍋，換算成鐵又多？

可若去搶一個大戶，先不說大戶有沒有守衛力量，可能你好不容易打進去，卻搶不到多鐵制品。而且大戶大多都住在城里，除非他能攻破一座城池，不然真不如去搶那些散落在鄉野田間的農戶。

“他通過各種手段弄鐵回本國，一邊可交換給投靠的勢力，從他手中弄到身份地位乃至各種資源，一邊可把鐵鑄造成倭刀，再販賣到大晉。那批東里也有幾把倭刀，若薄團長試過，應該知道這些倭刀的珍貴處。”

“也不過就鋒利點。”薄春山不由衷道。

想想，他又道：“聽苗家主所，害怕孟家和那個么島津合作太深，害纂風鎮的人？良心發現，覺得不該里通外敵，為禍鄉里？可良心發現，你和那勞子島津合作也不一天兩天，怎么早些日子沒有良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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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實在太犀利，也太刺人。

葉啟月有些想發作，卻被苗雙城按下手。

“當時族大多都反對的，反對的族人也有很多，但無奈——”

“可不反對的人更多，他覺得在朝廷治下都食不果腹，屢次禁海絕你的生路，那為何在意和么人合作，只能養活所有人就行。”薄春山道。

苗雙城神『色』黯淡，點點：“你說的不錯，后來在島津的扶持下，孟家漸漸在四大姓中占首，如一來更沒有他人發的余地，且下面人懂么，他就懂不挨餓受窮就行。可近一年多來……”

“你或者就你，覺出異樣，發現孟家似乎不甘為四大姓首，想就讓纂風鎮姓孟，開始明里暗里對付你三家，并挑唆你間相斗，削弱你的力量。這不光孟家的野心，實也島津的野心，人合作，哪有找一個傀儡來得肆意。

“而且他肯定不光想通過孟家弄到更多鐵，很可能打算纂風鎮為通道，將地當做倭人進出入大晉的一個隱藏點，畢竟這個地方太得天獨厚。”

薄春山又替他總結一番。

而這次，苗雙城真的很吃驚，他萬萬沒想到他只說只字片語，可薄春山卻通過這些猜中這么多。

他哪知道，薄春山對地早就有研究，而且他的這些想法，很大基礎來自于顧玉汝所說的夢。

如果照這么猜測，夢里那些襲擊定波縣的倭寇從哪兒來的，就非常好解釋。

“所你打算……”

時的苗雙城并沒有發現，兩人的對話現在完全變成薄春山為主導，可能他察覺到但并不想掙扎。

他潤潤唇，一直看著他的葉啟月忙端一杯水來，喂他喝下，他才又道：“孟景山最近異動頻繁，姚家大抵按捺不住，想和孟家魚死網破，這都促使孟家快忍不住。每年冬到開春這些時日，由于信風緣故，恰恰倭人通過海上來大晉最好的時機，每當這個時候也他搶掠最為頻繁的時候，所我打算和薄團長合作，將計就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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