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一把推開云祁。
先是看了他一眼,又飛快地收回視線要起身。
云祁卻緊抱著她不松,撫著她的后腦,將她臉頰按在自己的肩膀處,怎么了
他氣息尚且算穩定,但聲音卻有些沙啞。
謝昭昭靠的近,他說話的時候便能感覺到點點磁性的震動。
也不知是那聲音緣故,還是方才的親近,臉頰紅紅,擰著眉將自己的臉龐藏了起來。
太子殿下來了。李嬤嬤回:正往這邊過來。
云祁皺眉:真掃興。
謝昭昭用力扭了他腰一把,還瞪了他一眼。
云祁就笑起來,揚聲說:知道了,先請父親到隔壁院奉茶,我馬上就到。
是。
等李嬤嬤走后,云祁飛快啄了謝昭昭眉心一下,說錯話啦,一點不掃興,我高興的很。
放開。
謝昭昭從他懷中掙脫,穩穩站好。
云祁也站起身來,幫她扶了扶發髻上的珠花,我去見父親,讓人送你回去,婚約的事情你放心,我心中有數。
我跟你五哥放過話,年底我必定要娶你,說到做到。
謝昭昭看他這般胸有成竹,倒一時不知說什么好。
而且現在太子來了……
謝昭昭點點頭,果斷離開了。
……
云祁整理儀容,前去隔壁院落面見太子殿下。
這里原本該是云祁起居的地方,但是他平素在寒月軒待的多,這院落少來,自然也少些生活氣息,看著冷清。
他進去的時候,太子一身明黃蟒袍,正立在屋內看墻上的字。
父親。云祁恭敬行禮。
嗯。太子轉過身來,這幾幅字都是出自一個人的手吧筆鋒很有力,但剛猛有欠,應該是出自女子之手。
云祁也看了那些字一眼。
都是謝昭昭的字。
他平靜地收回視線,都是下人布置的。
太子自然也是隨口一提,撩袍坐在太師椅上,聽說你建議父皇,等梁王離開幽云十六州,便秘派玄甲軍前去幽州巡視
是。云祁回道:國庫空虛,三叔卻扣著稅收不放。
年底和明年開春要用銀子的地方還很多,這事兒總要解決。
所以所謂的巡視,其實是前去押送本該送到國庫來的稅收銀子。
這樣一來,便是將你三叔給得罪干凈了。太子淡淡道:他脾氣火爆,玄甲軍又是你手底下的,到時候他知道了,恐怕不會與你善罷甘休。
云祁笑:我不派玄甲軍前去,三叔也未見得會和我們父子善罷甘休……父親不要忘了,劣質軍械,父親斬了他手底下好幾個親信,斷了他的財路。
太子沉默。
云祁又說:三叔太不安分了。
梁王因為在諸王之中戰功最高,也最是囂張跋扈。
這一次大行皇后冥誕祭禮,各地藩鎮諸王基本都是親自到場,只有梁王,送了一封表文來。
且看那行文內容,怕也不是他親筆所書,而是旁人代筆的。
還有那五年前觀音殿的事情。
那時候可正好是大行皇后去世一個月。
太子神色沉了幾分,放他在外面那么不安分,就留在京城入朝吧。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