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嫌她被人眼刀子砍的少了是不是!
原先覺得他沉穩不少,這如今是老毛病又犯了!
謝七小姐。一直沉默微笑的陳書蘭忽然說:怎么不參加詠菊不如你也做一首,大家一起參詳參詳
眾人面上平常,心里都樂呵起來。
這顯然是陳書蘭受不了這種暗戳戳的輕視,和謝昭昭對上了。
這下有好戲看了。
謝昭昭輕吸口氣,抬眸微笑:我不會作詩,勉強為之也是貽笑大方,這樣好了,我來寫幾個字,權當應了陳小姐之邀。
話落,不等陳書蘭說什么,謝昭昭便站起身來,聲音溫軟地說:賢妃娘娘,可否為昭昭準備筆墨紙硯
賢妃是個溫和的性子,對小輩素來寬厚,且本身有些喜歡謝昭昭,平素逢年過節都會給謝昭昭賞賜。
因此謝昭昭這一問,頗有些請她幫忙解圍的意思。
賢妃果然點頭,好,來人,備筆墨紙硯。
很快,兩個小太監抬著條案到了近前擺好,上面已經準備了文房四寶,并將錦墊放在條案之前。
謝昭昭離席,走到文房四寶之前,緩緩跪坐,提起筆來,在干凈的宣紙之上下筆揮毫。
眾人瞧著都有些詫異。
謝昭昭算是京城比較不修邊幅的貴女了,琴棋書畫,她幾乎不沾邊。
可如今這行走坐立,以及握筆的姿態瞧著,卻很是有氣度,和印象中的謝昭昭像是兩個人。
只是不知她能寫出什么字來——
少頃,就在眾人好奇觀望的視線之中,謝昭昭放下筆:好了。
邊上的兩個小太監立即上前,將謝昭昭寫好的那張宣紙小心提了起來。
那宣紙之上,字跡行云流水,落筆似云煙,力而不失,展而不夸,卻也有如神仙般的縱逸,不輸當世文豪大家的字。
而且寫的,赫然正是方才陳書蘭所做《詠菊》。
謝昭昭說道:獻丑了。
周王從席位上站起身,一路走過來,仔細看過那幅字后,落到謝昭昭身上的目光變得意外驚嘆,從不知謝七小姐的書法竟然如此出彩。
只是隨意寫一寫,當個閑趣罷了。謝昭昭微垂眼眸,一副安靜溫雅的模樣,能入得殿下的眼,屬實是臣女的榮幸。
姑娘太謙虛了。周王剛一開口,忽然微瞇著眼看向謝昭昭的發間珠花:咦,姑娘戴的,莫不是傳說中的琉璃珍珠
陳書蘭笑說:周王殿下眼里極好,的確是琉璃珍珠呢。
周王看向陳書蘭,片刻后忽然又說:是本王眼拙了,原來陳姑娘戴的,竟也是琉璃珍珠。
眾人都是一怔。
謝星辰也是愣了一下,之后神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圣京城內流通的多是南洋珠。
而西境的哲靈湖那里也產珠,并且有一種傳說之中的琉璃珍珠,顏色白中泛金,金中泛粉,會因為光線的強弱產生細微的變幻。
并且琉璃珍珠磨粉可美膚養顏,更有極高的藥用價值。
哲靈湖位于高山雪原之間,產出的珍珠本就不多,琉璃珍珠更是萬金難求。
而且一般都很小。
前幾年,十三公主得了一串琉璃珍珠編成的手鏈,不過是黃豆那般大小的珠子,一共十三顆,便都炫耀了好久,不知有多少女子艷羨,花盡心思也想得那琉璃珍珠的飾物。
只是這東西萬金難求。
那一股琉璃珍珠熱,隨著大家求不得也逐漸消減下去。
而如今,謝昭昭和陳書蘭竟然都戴著琉璃珍珠做的珠花,并且還是那么大的一顆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