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沉默了,也瞬間就明白方才為何蘇向陽看她的視線那般陰沉。
是你。
謝嘉嘉語氣轉為肯定,你怎么能殺她
謝昭昭說:她差點害了你和孩子的性命。
我知道。謝嘉嘉皺眉說道:沉魚的確不是什么好人,但她是不是有罪,是不是該死,不該是你做決定,而是送官府由律法判決。
謝昭昭沉默片刻后淡笑一聲,姐姐怕是忘了,我自小游走于戰場之上,殺過不知多少敵人匪宼。
沉魚和我來說,與那些敵人匪宼并無區別,她要害我家人,我便取她性命,如此而已。
謝嘉嘉擰起眉頭,你戰場殺敵和這個不一樣,沉魚只是百姓,就算她該死,也不該由你隨意處決。
是么謝昭昭垂眸,笑意更深,好吧。
謝嘉嘉瞧她這樣神色,原就不好的臉色也變得更為難看,你——
姐姐。
謝昭昭打斷她,我還有些事情,就不打擾姐姐了,告辭。
話落,謝昭昭轉身離去。
經過謝嘉嘉身邊的時候還面帶微笑,客氣體面,仿佛和謝嘉嘉方才不曾爭辯過。
謝嘉嘉看著打起的簾子落下,欲又止,最終什么也沒說。
想起方才蘇向陽咄咄逼人的質問,那一句句沉魚何辜,謝嘉嘉眸中露出一抹極其淡薄的苦笑。
原以為就這么各過各的,互不干涉相敬如賓也就是了。
卻不想橫生枝節,弄成現在這副樣子。
真是……
不管是什么時候的男人,都是狗東西。
一不小心就成了煩惱的根源。
就不該成親!
……
離開蘇府,謝昭昭坐上馬車,卻是全沒了一開始的好心情。
香桂小聲問:咱們還是去妙善堂么
不去。
謝昭昭說道:回家吧。
好。
香桂朝著外面的車夫吩咐一聲,回頭時見謝昭昭托著腮,順著車窗縫隙看外面。
雖然面色平靜,但眉宇之間卻籠罩著一層淡淡的陰霾。
香桂看在眼中,忍不住為自家小姐不平,當初沉魚買通大夫謀害三小姐和小小姐,場面那么危急,要不是小姐反應夠快,如今都不知怎樣。
那沉魚更是賊心不死,腦筋動到三姑爺身上去……如果她不找死,小姐也不會對她做什么。
如今三小姐倒拿這件事情來指責小姐,實在——
謝昭昭皺了皺眉。
香桂抿唇住了口,拎起一旁爐子上燒開的水,給謝昭昭煮茶。
之后車內安靜,除了煮茶的聲音,主仆二人誰都沒再說什么。
待到茶煮好了之后,香桂送到謝昭昭面前去。
謝昭昭接過后隨手放在一邊,并沒有用的意思。
香桂瞧著,唇瓣開合了片刻,竟也不知說什么好,便暗嘆一聲沉默下去。
過了約莫兩刻鐘,謝昭昭回到自己的望月樓,便翻看醫書,練習扎銅人。
一切如同平時在家中一般模樣。
倒是香桂和香蓉幾個謹小慎微地照看著。
想勸又不敢勸的模樣惹的謝昭昭無奈失笑。
你們不必這樣小心翼翼。
謝昭昭捏著一根金針,我還不至于為這點事情便悶在心里,難受的不能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