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略略松了口氣,云祁從外面進來,面上的笑容可以說得上是春風得意:我聽到了,他這是認可你了。
謝昭昭說:你怎么偷聽
我不放心。云祁理所當然道:這不是怕他為難你么,畢竟你這算是私闖東宮了,你別不識好人心。
謝昭昭白了云祁一眼,一邊在滿地棉絮之中尋找自己的發帶,一邊說:現在外面正熱鬧呢,你要不要出去
自然是要的。
云祁一把將謝昭昭拉起來:別找了,被厭離削斷了,我給你找個冠。
他拉著謝昭昭到床邊一個匣子里翻了兩下,找出個小巧精致的白玉冠來,又隨便給謝昭昭拎了根黑色發帶。
謝昭昭默默片刻,只得用那黑色發帶把頭發盤成圓髻,又戴上那只精巧的白玉冠。
云祁評價道:很是英氣,別說還挺好看的。
走了!
謝昭昭才不和他廢話,轉身便往外去了。
云祁快走兩步牽住她手腕,你倒是等我片刻啊,急什么
……
兩人從東宮角門出去,也沒吩咐備馬車,直接步行到前面熱鬧的主街上去。
紅袖見謝昭昭換了發冠,但確定她一切穩妥,也便沒問什么,和跟著云祁的林野遠遠地隨在兩位主子身后。
云祁牽著謝昭昭從擁擠的人群中過,在天橋下的小攤子上買了幾個款式新奇的搪瓷娃娃,后尋了個稍微人少點的茶棚坐了下來。
西北苦寒,過年的時候都沒這么熱鬧。云祁有感而發,不過那里雖然人少又冷,風沙還大,卻自有一種這圣京城沒有的風景。
什么時候帶你去瞧瞧。藲夿尛裞網
行。謝昭昭對于那戈壁黃沙,說不上向往,但總是好奇的。
兩人閑聊了幾句,謝昭昭舊話重提:到底怎么回事太子殿下為何打你,你那會兒說了一半。
云祁單手撐著腮,懶懶笑道:叫聲好聽的就告訴你。
……
謝昭昭無語片刻,不說算了!
云祁果然就不說了,招呼茶棚老漢上了兩碗粗茶,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他等著謝昭昭自己架不住好奇心。
誰知一碗粗茶都喝光了,謝昭昭倒是也老神在在地喝了起來,半點要追問的意思都沒有。
云祁頓覺無趣,皺眉說:你就不能給我個臺階
我瞧你是欠揍,根本不欠臺階。謝昭昭白了他一眼,暗忖道:這人分明是個竄天猴,給個桿兒就能爬到頂,你還得哄著他求著他下來的那種。
但你若是不理他臭了臉,他反倒眨眼就趕緊屁顛屁顛來嬉皮笑臉了。
云祁嘀咕了一聲兇婆娘,這回倒是不端著了,慢吞吞地說:我這五十脊杖,說起來主要的起因是,東宮這些年沒有填過孩子。
謝昭昭心里咯噔一下,是太子的身體……還是別的緣故
前世東宮便是人丁單薄,后來太子暴斃,隱約有人傳太子曾經受過傷還傷了根本,所以……不能生育了。
這則消息于太子死后傳出來,在小范圍內傳播了一段時間。
只是當時太子已逝,倒是也沒引起什么大的波動。
不過謝昭昭總覺得這里面透著蹊蹺。
太子的確隨宣武皇帝南征北戰,也曾受過傷,但大多都是小傷,他身份在那,出征在外周圍全是護衛將領,如果真受那種傷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