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克倫威爾是天才的統帥,果然名不虛傳……可惜。我們這里只有兩門75毫米艦炮和管風琴機槍。當然,也許在這種大場面下,我們的支援也是多余的。”胡煥掏出懷表看了看。臉上漸漸露出微笑,“再過五分鐘,無論是英格蘭人還是西班牙人的大炮,就不得不停止開火了,否則會炸膛的。”
“那就是說,雙方還會無動于衷地死上五分鐘?希望不會有炮彈鉆到我們這里來……”
歐裔少尉槍炮官尷尬地扭過頭,看住了身后不到百人的華美海軍水兵組成的小部隊,臉上也充滿了緊張。
……
不久,西班牙和英格蘭相互致敬的炮擊都不約而同的停止,所有火炮都不得不進行冷卻,雙方前陣士兵強撐硬挺之下,誰也沒有讓誰覺得膽不如人。
傳令官縱馬而過,高聲呼喊著聽不清的命令,第一線的英格蘭士兵隊列開始前進,黑壓壓的橫隊緩緩而行,如林的燧發槍刺刀和長矛在地平線上微微起伏。
“迎上去,孩子們!”圣克魯斯侯爵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朝著身邊的副官下達了命令。
西班牙步兵們也開始在參差不齊的鼓點中邁步,龐大而厚重的西班牙大方陣以更為氣魄的方式朝著九排單薄的英格蘭軍迎去。
大約十分鐘后,兩軍的出擊隊伍終于碰面,彼此距離還不到200碼,視力好的甚至都能看清對方官兵的相貌。
“繼續前進!注意橫排隊列!”英格蘭傳令官騎著戰馬在隊列最外側來回奔跑,不斷督導著士兵注意步伐,而在東面,西班牙方陣步兵們已經停止了前進。
對面的英格蘭火槍兵排著整齊的多排橫隊漸漸逼近,距離快接近100碼了,依然沒有停步的打算,單調的鼓點聲也越來越清晰,此時最前沿的西班牙步兵們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火槍手上前!舉槍!瞄準!”
西班牙軍團下級軍官舉起了佩劍,一列列扛著21b燧發步槍的西班牙步兵穿過方陣,在前方排列成行,槍口對準了那一排排死氣沉沉踏步前進的英格蘭士兵。
“射擊!”
佩劍下落,西班牙方陣前響起了爆豆子般的槍響和雪白的硝煙。
連續的悶哼和慘叫,最前排的英格蘭士兵紛紛倒下,但對于近三百米寬度的線型隊列來說,西班牙人近千火槍兵的首輪射擊,效果卻并不理想。
“上前!舉槍!瞄準!”
軍官的呼喊聲中,完成射擊的西班牙火槍兵習慣性地退進了方陣,緊接著第二波火槍兵又排到了前方,舉起了槍口。
齊射再次出現,這次已經逼近到80碼的英格蘭軍隊里倒下了更多的人,那身體上炸開的血洞清晰可見,似乎都能把血肉飛濺到西班牙陣中。
“長矛手準備!”第一波迎戰的西班牙方陣里只有不到兩千支燧發槍,分兩次射擊過后大概打倒了兩百左右的英格蘭步兵,但眼前的英格蘭人還在固執的前進。
“難道他們掌握了用刺刀和西班牙方陣的長矛手對沖的技巧?”一名西班牙將軍瞪大了雙眼,對英格蘭人的固執感到不可理喻。
50碼!距離已經近到似乎都能聽見對方的心跳。
謝天謝地,英格蘭人終于停下來了……在一種莫名其妙的如釋重負之后,西班牙官兵們迅速發現了自己的處境不妙——己方火槍手還在后方裝彈,因為緊張,平時一兩分鐘就能完成的動作,此時還只進行了一半。
“瞄準!射擊!”
英格蘭軍官的開火命令在每一個戰線前沿的西班牙官兵的耳里就如同地獄的聲音,幾乎每個人都下意識地身體朝后退,然后和身后的同伴擠在了一起。
如浪翻滾的火海和硝煙出現在整齊排列的英格蘭陣前,第一波就有超過兩千支燧發步槍在極近距離齊射,密集的鉛彈雨以讓人無法讀數的速度打進了西班牙方陣。比之前英格蘭人中彈還要恐怖的身體破裂和慘叫在西班牙官兵中此起彼伏,一排排血肉橫飛的身體帶著他們的武器歪歪倒倒,更多的人則被撞得失去重心。
“射擊!”
硝煙還未散去,英格蘭人的第二波齊射又開始了,硝煙和火海繼續翻騰。這次更多的西班牙人被打翻在地。兩輪射擊過后,近千的西班牙步兵已經失去了戰斗力,西班牙方陣已經破洞百出,搖搖欲墜。
“他們是瘋子!他們怎么能這樣?!”圣克魯斯侯爵蒼白著臉,喉頭干澀,“后隊展開,必須穩住戰線!”
“烏拉!”
還沒等圣克魯斯侯爵的話音落下,對面近兩千名英格蘭長矛手就越過火槍兵發起了沖鋒。快速前進的人群攜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數米長的猙獰長矛撞進了還沒徹底反應過來的西班牙人的陣型。
英格蘭長矛兵的武器穿透力以比鉛彈更加觸目驚心的殺傷效果捅破了西班牙的長矛方陣,甚至部分地段都沖進了火槍兵的隊列,上百的西班牙人在短短時間內命喪黃泉。
但西班牙軍團畢竟擁有相當數量的征戰多年的老兵,在承受了對方“偷巧”性質的攻擊后,暴怒的西班牙公牛們也挺著他們的武器和英格蘭人廝殺在一起。
兩堆不同顏色的人體就在寒冬的愛爾蘭平原上拼命絞殺。叫罵撕咬、慘嚎哀鳴無處不在,尸橫遍野、鮮血四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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