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心有不甘
既然有戚瓏雪建議,其他人便跟著去看。待進了慕容賓的屋子里,只見慕容賓已經昏倒在床上,梁松、阿大去搜摸一通,終于在慕容賓身上搜到一個包袱,打開包袱,只見包袱里放著兩樣女人的東西。
“想不到慕容賓如此重情,這定是他妻子、母親的東西。”阿大感慨道。
戚瓏雪道:“你們不是說,他妻子、母親都被燒成焦炭了嗎?怎么還會有東西留下?”
梁松、阿大、嚴頌、玉入禪等一愣,隨后趕緊再去搜,搜了一會子,又在枕頭下摸出一封信來,梁松去讀那書信,翻了一翻,不禁怔住,遞給其他人看,其他人見信里有人拿著慕容賓的妻子、母親要挾慕容賓。
拓跋平沙道:“咱們一直都以為燒了郁觀音部落的是柔然人,畢竟柔然人一直在草原燒搶,可,要是當初來的不是柔然人呢?柔然人有意抓走了慕容賓的妻女呢?”
“阿五,快把慕容賓叫醒。”梁松催促,想起慕容賓昔日有情有義的模樣,不禁連連嘆息,心里不以為慕容賓昔日是假裝的,只是他不該瞞著眾人他妻子、母親的事。
阿五道:“這麻藥要等一會子才能散去。”
拓跋平沙忽地一拍頭,叫道:“不好,慕容賓方才定已經跟外頭人聯絡過了。快去后門瞧瞧他到底留下的什么印跡,萬一當真有人跟著小姐、玉少俠他們進了馬王谷……”說罷,就向外去。
梁松、嚴頌、玉入禪聽拓跋平沙說的有道理,梁松心知自己走不開,就對阿大、阿四道:“你們一個去寨子外問俟呂鄰云他有沒有燒過一個走了一大半人的空寨子,一個跟拓跋平沙一起向后門去瞧瞧。”
阿大、阿四答應了,趕緊各自行動,后門上,拓跋平沙、阿四帶著人四處查看,不放過一絲蛛絲馬跡,待看見地上倒下的石塊、樹上留下的刻痕,拓跋平沙憂心忡忡地看著阿四。
阿四立時對金家家兵道:“再叫人來追。”
拓跋平沙點了點頭,瞧見林子里有動靜,轉頭看向阿四,“興許是來接應慕容賓的人?”說罷,就要追出去。
“拓跋,稍安勿躁,等再叫人來,咱們再去追。”阿四不肯叫拓跋平沙獨自行動。
拓跋平沙按捺住,半天等到屬下來,叫人去追,果然追出去一截路,就看見有人在那邊停留過,但追出去時已經晚了。拓跋平沙、阿四又回到山寨里,進了慕容賓的屋子,此時慕容賓已經醒了,俟呂鄰云也被人請過來。
梁松見拓跋平沙、阿四進來,就道:“俟呂鄰將軍說他沒燒過郁觀音的寨子。”
“不是他,那就是……慕容部落?”槍打出頭鳥,一直以來都是柔然明目張膽地在草原肆虐,出了事,自然要怪到柔然頭上,玉入禪抱著手臂,連連點頭。
俟呂鄰云伸手去拍打慕容賓的臉,“你什么時候發現你妻子、母親被人綁走了?”
慕容賓垂著頭,待被俟呂鄰云拍了兩下,就從恍惚中走出,又慚愧又著急地說:“我去追郁觀音,誰知郁觀音裝死地倒在雪地上,我一時大意,中了她的計,醒來懷中就有個包袱。包袱里有書信,也有我母親、妻子的東西。”
“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們們?”梁松問。
慕容賓垂頭不語,半天道:“有人監視我,我幾次想說,那人都能提前知道。”
拓跋平沙道:“包袱定不是郁觀音放進去的,不然若有包袱,她怎不早早地告訴慕容賓?”眼睛向眾人看去,狐疑地猜測會是哪個人。
眾人面面相覷。
梁松心道如此說來,還有一個奸細還藏在他們身邊?
嚴頌哎呦一聲,然后道:“折桂、玉八哥兩個人上路,萬一有人去堵截他們呢?萬一有人搶了馬,叫馬兒帶路領著他們去馬王谷呢?”
俟呂鄰云聽到馬王谷,眼前不禁一亮,“對,嚴小弟說的是,該立時派人前去搭救。”
“只是,這去馬王谷的路,不知該怎么走?”玉入禪偷偷地去看梁松、阿大、阿二、阿四。
梁松沉吟再三,心知金折桂、玉破禪定然不會去馬王谷,可是萬一他們當真被人綁架了,不得不帶路去了馬王谷,不派人去搭救,他們一時又無法脫身……思量再三道:“阿大、阿四,你們二人帶人向馬王谷去,瞧一瞧能不能遇上小前輩他們兩個。”
道路曲折,且距離上次去馬王谷已經過去許久,阿大、阿四二人nǎ里還記得馬王谷在nǎ里。
阿大道:“梁松,我不大記得路了。”
“……一路向西,直到看見子規谷三字,就離著馬王谷不遠了。”梁松道。
阿大、阿四疑惑地想什么時候有子規谷三個字了?待要細問,看梁松神色淡淡的,忽地領會了他的意思,見天色已黑,就叫一百個金家家兵整理行裝,準備黎明出發,待天亮后,立時領著上百人出了山寨。
阿大、阿四領著人走后,梁松見身邊只剩下阿二一人,其他的玉入禪、嚴頌年幼,就對拓跋平沙道:“拓跋,有勞你提前去西邊刻上子規谷三字。”
拓跋平沙詫異道:“這是為何?”
梁松道:“壓根沒有這三個字,我琢磨著,那奸細定要將消息泄露出去,若其他人都知道尋到子規谷三字就離著馬王谷不遠了,就會先跟著阿大、阿四他們,然后著急地先去找子規谷三字,等他們找到了,少不得要自相殘殺,搶著先進谷。”
拓跋平沙道:“竟是這樣。”再看此時梁松走不開,阿二要留下幫著照應山寨里的事,心知只有自己能出去了,連忙答應了,又帶了自己的二十人,就向寨子外去。
待再沒有其他人,玉入禪低聲問梁松:“梁大叔,當真能抓到賊人嗎?”
梁松點了點頭,拓跋平沙身上并無破綻,可是那日慕容沖動地出了山寨,能接近慕容賓的人里頭,除了拓跋平沙,就只剩下他們自己的人了。
“梁大叔,要不要叫人再跟著拓跋平沙?”玉入禪又問。
梁松搖搖頭,“等他們都走了,趕緊去樹林里找小前輩、八少爺吧,他們定然沒走遠。至于拓跋平沙……他雖可疑,但也不能輕易地斷他就是奸細,幾次奸細陷害的都是柔然,俟呂鄰云自會派人跟著他,咱們不必再派人。”山寨里有了內賊,金折桂、玉破禪焉能走出很遠?叫人在哨塔上打量著拓跋平沙走遠了,梁松等人趕緊叫人去后山里尋找金折桂、玉破禪,尋了半日,只瞧見幾處灰燼,幾處馬糞,幾處描畫的圖案,瞧不見金折桂、玉破禪的身影,只能重新折回山寨里,紛紛思量著玉破禪、金折桂nǎ里去了。
卻說玉破禪、金折桂二人在樹林里坐了一夜,天亮了,就又在樹林里轉悠,春日的樹林里冒出許許多多花草,二人鮮少恣意地一同行走,就攜手牽馬在樹林里轉悠,越走越深后,忽地大黑不安地騷動起來,他們二人緊跟著大黑追過去,竟瞧見山中藏著一處茅屋,茅屋里有人停留的痕跡,在茅屋里翻看一番,玉破禪愕然地瞧見自己邀請中原眾人過來的信隨意地散落在地上,許多字跡被融化后的雪水浸濕。
“這屋子最近還有人住。”金折桂道,牽著大黑在草屋里嗅了嗅,又領著大黑出來,看大黑要向nǎ里去。只瞧見大黑向前猛地跑出,穿過才冒出新綠的樹林,竄到樹林邊的草原上,最后又折返回來。
玉破禪、金折桂向大黑不住來來回回跑的方向看去,忽地瞧見草叢中一人枕著手臂,悠哉地躺著。
“阿六?”金折桂微微蹙眉。
玉破禪攜著金折桂的手走過去,果然瞧見是阿六躺在草地上。
“阿六,阿三他們呢?”玉破禪問,既然書信還在,那就是阿六壓根沒離開過?
最初大黑出現的時候,阿六有些慌張,此時他已經恢復了鎮定,站起來后,笑道:“小姐、玉八少爺。”
金折桂看著阿六,心想他們一直以為奸細是鮮卑人,原來奸細竟然是他們的人,“阿六,你為什么……”
阿六拿下頭上的草絲,看著金折桂、玉破禪道:“小姐、八少爺不該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