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還這般看不起大伯母?”
丁媼是楚氏陪嫁,知道的也多了些,“越家以前雖然是州牧,但是鬧內訌的也不是沒有,當時娶了王氏就是知道王家有錢有權有莊園,但是大夫人在娘家其實不算說的上話,所以他們家公子當初看上您的時候,大夫人是很高興的。
但是越家拒絕之后,倆家只不過表面上看著好,其實也不是很好了。”
王家并非是好相與的,如荼看了丁媼一眼,“我今兒便跟王爺說,明兒早些啟程,以免夜長夢多。”
王騫連自己的姑媽都能記恨,更何況是外人,雖然她現在是王妃,但是朝廷底下并不平靜,強龍壓不到地頭蛇,所以,不相交便是最好。
只不過事以愿違,肅雍和陸敬亭打了一架后,身體是舒服了不少,沐浴時舒服的在澡盆里睡下了,劉成這些人又不敢隨便喊肅雍,等過了一個時辰進去,水冰涼了,肅雍難得患上風寒了。
如荼便讓顏矜煮藥,肅雍也抱著如荼的腰:“一想起過幾天就要到寧州,我就不想去。”
這……如荼哭笑不得:“所以你是故意裝風寒的,對不對?
哪有你這樣的啊,自己說去修黃河,到一半,自己又不去了。”
“不管,不管,我就是不想去了。”
肅雍捂著耳朵,他是真的看到那些事情覺得頭疼。
按照他的理解,這事兒應該是像以前在邊地修城墻什么的一樣,可里面的門道實在是太多了,他也不擅長,所以忽然沒有信心,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做成這種事情。
再者,他不是太子,手底下能用的人很少,當地的那些人說不定還聽從太子的給他排頭吃,想起來跟這些人周旋就頭疼。
他不怕跟人打架打仗,但是不喜歡別人耍心眼,尤其是那種臉上帶著笑,說出來的話看似沒問題,但是不是諷刺你都不知道,或者七拐八拐的想說什么也不清楚。
人家表面上怕你,可不一定真的怕你。
在肅雍看來,這就是文人的可惡之處,所以他是真的不想去。
如荼蹲下來道:“你不要覺得好像別人都很可怕,做回你自己就好了,你忘了剛開始我在家里被欺負的時候你是怎么對付他們的嗎?
那樣就挺好呀。”
“可你看那些跟我父皇死諫的老臣們,他們可一點都不怕死呀。”
肅雍攤手。
原來是因為這個,他是覺得武力威脅不起作用了,該怎么辦?
如荼便笑道:“因為他們要名啊,你瞧有些為富不仁的人還捐錢修路呢,那都是為了一個名字。”
“我當時在想,天底下真的有這樣的傻帽兒嗎?
有錢有權好好聽話就得了,偏偏為了名,他們什么都可以拋。”
肅雍直起身子來。
如荼不嫌棄的親了他一口,“肯定啊,這當官的哪個不想流芳百世,讓人家世世代代傳頌,有時候這名啊,比利還重要。”
這時,劉成進來道:“王爺,不好了,咱們的糧車不小心失了火,火雖然撲滅了,但是不少糧食都沒辦法吃了,這可怎么是好?”
糧食也是朝廷撥下來,是專門給修筑堤壩的人吃的,都是官糧,所以肅雍專門讓人好好看著,可怎么出了這個紕漏?
不管鼻子塞不塞,好不好管理文人了,肅雍一躍從床上下來,“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的嗎?
怎么會失火呢?
是誰放火的嗎?”
劉成連忙搖頭:“這倒不是。”
劉成慚愧的低頭,“是劉秀那小子貪嘴,打什么邊爐,這里的爐子全被咱們征用了,碳也少,他便用什么酒點著火,本來只是吃飯,沒想到那本地的酒烈的很,一下子火苗躥的高,來不及撲滅就燃了。”
劉秀是他親戚,他連忙跪著請罪。
如荼卻聽出了不一樣,“哪里的酒就列成這樣,火苗也不會躥的這么高,恐怕不是酒吧,王爺,您得過去仔細看看,是不是有人搗鬼?”
歷來修建堤壩,不是有人被搶糧就是半途病死,或者修筑期間就死了。
尤其是中央政府本身不能完全集權管理,這些欽差們,幾乎都是地方官員的囊中之物。
沒想到現在主意都打到肅雍身上了,還好是肅雍,若是旁人,恐怕手段更凌厲了。
肅雍不禁道:“不,我要先把這里的官員都喊過來問問。”
如荼不解:“你不需要先了解情況嗎?”
肅雍攤手,“你不是讓我用我以前的辦法來嗎?
我以前就是這樣,這里出的事情,就把人找來,如果是劉秀那小子的錯,火燒軍糧就給我充軍,可若是有人肆意妄為,想故意搞事情,就別怪我了。”
很快,肅雍走了出去,把這里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叫了過來,王騫也在其中,他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位太原王,一看到他,王騫便先輕視了幾分,這種長相也配說戰功赫赫,大老爺們比娘們還白,恐怕這個太原王也不過是仗著肅家,所以博得一些名氣而已。
否則,誰有肅家軍那樣強悍的軍,都會如此的。
肅雍目光敏銳的掃了一下眾人,“我叫你們來,是讓你們來看看,這酒,是不是有問題?”
這些人連忙道,“我們如何會看到這酒壇?”
都說跟自己沒關系。
肅雍就道:“既然沒關系,那你們都跪在這里吧,什么時候想起來是誰做的事情了,再告訴我?
你不說也不要緊,你兒子老婆兒媳婦還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總有人會說?
你們就在這兒祈禱你家下人經不經受的住我的嚴刑拷打吧?”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