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六
猴子的腦瓜到底好使,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們這是在等小西瓜招供!他
六猴子是出了名的老油條,滾刀肉,派出所這幫警察也不愿意在他身上白費功夫,但小西瓜不一樣。無論是社會經驗還是人生閱歷,小西瓜都不能跟侯五一比。雙方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讓張方去審小西瓜,簡直有點欺負人。
沒多久,這邊審訊室的門就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張方笑嘻嘻地走了進來。梁
宇立即起身,朝張方咧嘴一笑,說道:“都撂了?”張
方點點頭,眼神在侯五一臉上一掃,如同刀子般鋒銳,侯五一情不自禁地縮了縮脖子,只覺得一股寒氣打從腳底升騰而起,禁不住打了個哆嗦。說
真的,張方的長相并不猙獰,神態也不兇狠,不知為什么,侯五一就很虛他。“
來,你坐這。咱們好好跟侯五一先生玩一玩!”梁
宇笑著說道,把自己的主審位置讓了出來。
張方一笑,說道:“哪能呢?你才是禁毒中隊長,這家伙是你的犯人,我就是給你打下手的。再說了,也沒啥好玩,一共三十七克海洛因,那女的已經招了,全都是侯五一先生擱在她那里的。咱們抓的可是現行,人贓俱獲,這還有什么好玩的?他招不招都那樣!”這
話壓根就不是對侯五一說的,是張方跟梁宇兩人在聊天。
侯五一頓時嚇得肝膽俱裂,大叫起來:“不是不是,警官,冤枉啊,冤枉啊,那不是我的東西,是她的,是小西瓜的,她放在那里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這
臭婊子也忒狠了點,竟然把什么都推到他的頭上,虧得自己還想給她兜著!
真正是最毒婦人心啊!問
題是,人家警察不這么認為啊。張
方點著煙,慢慢走到侯五一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嘴角帶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切的一切,都學足了王為的范兒。“
侯五一,讓咱們從頭至尾捋一下這個事,好吧?”
張方低下頭,嘴里的煙霧差點噴到侯五一的臉上,依舊似笑非笑地說道。侯
五一恐懼地點了點頭。“
其實呢,相當簡單,我們進門的時候,你手里是拿著那些白粉吧?別想賴賬,我們給你照了相!”侯
五一這才想起,梁宇和張方剛進門的時候,那耀眼的一閃和“咔嚓咔嚓”的聲音,原來是給他照相來著。后
世警察執法,都有執法儀全程攝錄,規范得很,九七年那會,當然不可能有那么先進的東西,尤其是沒有那么先進的執法理念,基本上還停留在傳統觀念里。進
門先給他們照個相,已經算是一大進步,是王為在紅玉所主事的時候,培養起來的好習慣。“
不是不是,那不是我的,是那臭婊子放在那里的……”侯
五一目瞪口呆之余,只能反反復復地這樣辯駁,連他自己都覺得,這辯駁太無力了。
這一點,從張方譏諷的笑容里也能看得出來。
“六猴子,別特么跟老子開玩笑啊,咱們抓的可是現場。你說不是你的,是別人放在那里的,有什么證據?我們拍的照片里看得清清楚楚,白粉是在你的手上。你要是警察,你會相信誰?”
張方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慢慢地說道。
“我,我……真不是我的,是她的……”侯
五一張大嘴,忽然哭了起來,眼淚很不爭氣地“啪啦啪啦”往下掉。這
委屈得!真
不是我的啊,你們咋就不相信呢?侯
五一滿腹冤屈,一開始還不敢放聲,哭了幾嗓子,索性放開來,嚎啕大哭。這
回要是坐實了,不死也得坐十幾年牢啊……
張方和梁宇對視一眼,嘴角都露出了鄙笑。沒
用的東西!
這種慫貨,他們見得多了,在外頭的時候人模狗樣,遇到點事就屁滾尿流,張方他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家伙。不
過話說回來,這種人也是最好對付的。
你怕了?
怕了好啊!只
要你乖乖聽話,也不是不可以給你一個機會的。要
是那種死硬到底的家伙,還真不好辦呢!
兩人都不理他,盡著他在那又哭又嚎的,差不多鬧了有五六分鐘,張方才咳嗽了一聲。
侯五一的嚎哭聲戛然而止,猛地抬起頭望向張方,朦朧的淚眼中滿是希冀之色。“
警官,不是我啊,真不是我的……”嘴
里還在無意識地低聲念叨。“
六猴子,覺得很冤枉是吧?”
張方笑著問道。“
是啊是啊,冤枉冤枉……”侯
五一忙不迭地猛點頭,差一點就把鼻涕甩出來了。“
機會呢,也不是沒有,就看你小子機靈不機靈,能不能抓得住。”
事實證明,侯五一確實很機靈,不枉了他那個六猴子的花名。
“警官警官,我聽話我聽話,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真的,絕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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