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程煜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后一字一句道:“可我就是想讓你知道,你在這世上,還有我這個兄長可以依靠。”
程煜的語氣可以說是很霸道了,畢竟,他連夫人都不叫了。
別說,就這稱呼一變,等唐嫵再看向他時,氣勢都像是矮了一截。
程煜看出了她的狐疑不決,于是又上前一步柔聲道:“既然你還是不信,那不妨讓我猜猜你的生辰?”
這次,唐嫵的眼睛突然一亮。
她覺得這倒是個好主意。前陣子唐家夫婦來找她,她可是又看過了一次她的生辰牌,這是絕不會記錯的。
“癸亥年,七月十六。”他頓了頓,又笑著道:“妧妧,我說的可對?”
聽完他這話,唐嫵的身子都忍不住踉蹌了一下。
居然真的……連日子都對上了
程煜看著她徹底傻掉的表情,不禁低低地笑了兩聲。其實他心底里也知道,讓她接受此事,也需要有個過程,總不好逼的太狠了。
“最近路程辛苦,你也累著了。這樣,你回去先休息幾天,再過幾天,我再與你詳細說,如此可好?”程煜嘴上雖然這么說,但心里卻有另外一層想法。
他想帶她回家,總得將那幾件事徹底問清楚了才好。
那侍女,那道士,他猜測,他們定不是偶然出現的……
這邊,唐嫵一聽可以過幾天再說,便趕緊點了點頭。
不得不說,今日之事給她的沖擊實在是大了一些……若是他現下真要給她拎到程府去,她怕是真的不知該如何面對。
——
待這兄妹二人達成了共識后,他們就從金風樓里走了出來。
剛一出門,冷氣撲面而來,程煜低頭問道:“妧妧,冷不冷?”
“這是在外面,世子還是不要這般叫了。”被他這么叫來叫去,唐嫵的臉都紅了。
可程煜的心情和唐嫵相比,自然是截然不同的。
程煜一想到還要給她送回王府,竟生了一絲不舍來。他頓了腳步,站直了身子,以拳抵唇,輕咳了一聲道:“趁我們還沒回去,妧妧,你能不能喚我一聲哥哥?”
一聽這話,唐嫵不禁感覺頭皮陣陣發麻。
甚至感覺她的發絲都根根立起來了。
唐嫵想著,她就是能對著殿下喊哥哥,也對著他喊不出來!
索性,唐嫵也不再看他了,轉身就沖著馬車的方向走去。
程煜看著她這急匆匆的步伐不禁啞然失笑,就她這步伐,旁人定要以為她在躲什么牛鬼蛇神。
這時,一陣凜冽的寒風吹來,瞬間就把唐嫵的脖子上的狐貍領子吹地飛了出去。
唐嫵的身量有限,等她反應要去夠的時候,那一條白白的狐貍毛已經到了程煜手上。
她的臉瞬間漲紅。
要知道,她脖子上的青青紫紫還沒徹底消掉,這下狐貍領子沒了,那豈不是都要被瞧見了!
程煜大步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道:“你叫一聲哥哥,我就給你,好不好?”
唐嫵咬了咬唇,用她那雙波光瀲滟的大眼睛,十分哀怨地瞪了他一眼。
見狀,程煜嘴角一挑,露出了一個梨渦。他想著,妧妧的性子,真是比程安那個潑猴強太多了。
他還是不要逗她了。
于是在唐嫵還未開口以前,他就親手給他戴上了這條狐貍毛。
“走吧。”程煜道。
說著,他上前一步掀開了馬車的簾子的一角,對她笑道:“夫人,上車。”
唐嫵不禁撇嘴,他這聲夫人,她怎么聽,都和之前不一樣了。
這時候的永揚街正是熱鬧的時候,街道兩側,鑼鼓喧天,酒肆,藥鋪,布鋪的吆喝聲接連不斷,等程煜和唐嫵的馬車走遠后,才見兩個身影從一個攤位后面探出頭來。
“王妃……奴婢眼睛沒瞎吧,剛剛那二人,可是唐姨娘和世子爺?”
安茹兒手里拿著的糖炒栗子嘩啦啦地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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