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瑤躬身道:“知道了,夫人。”
林芙本想著,只要程府這邊把事捂嚴實了,寧國侯府那邊自然也不會外傳,可誰也沒料到,寧國侯世子求娶程國公嫡長女的消息,還是傳開了,而且是傳的是沸沸揚揚。
剛一下朝,寧曄的同僚張遠就湊過來調侃道:“想不到堂堂寧國侯世子,竟然也有被拒的時候!”
寧曄臉黑道:“你若是覺得你行,不然你去程家提親看看?”說完,就摘了官帽,大步流星地朝宮門走去。
張遠見寧曄的臉色不似平常,于是立馬來了興致,
張遠連忙繞至寧曄面前,用手擋住了他的去路,詫異道:“那程家大姑娘,是天仙不成?”寧曄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看著風流倜儻,桃花債無數,但其實,這些年來從沒見他對哪一個姑娘上過心,“哎,你聽我一句勸,這娶妻要娶賢,她程大姑娘不嫁你,滿京城有的是貴女想嫁你!你若是好顏色,等娶了妻,以后多納幾個美妾就是了,不然今晚,我們去永揚街的巷子里喝口酒去?”
寧曄冷著一張臉,擺擺手道:“我就不去了。”說罷,他再不理會身后張遠沒完沒了的呼喚,一腳蹬上了馬車。
“回侯府。”寧曄道。
一路上馬車來回顛簸,倒是讓寧曄想通了一些。
他本就只見過她一次,如此匆忙提親,確實有些唐突,被程家拒了也屬正常,他想著,大不了過陣子到了宮宴上,再想辦法與她接觸幾次就是了。
——
寧國侯夫人親自上門提親一事,本就擾的唐嫵心神不寧,后得知這事已傳遍了京城,唐嫵就連最后一絲僥幸都徹底湮滅了。
畢竟事情鬧道這個份上,那人是不可能不知道了。
唐嫵的心整整慌了三天,真可謂是寢食難安,她總以為那人會來找她,所以每當云惜閣的門一開,她的心,就跟著一緊。
總想著那人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失望的次數多了,唐嫵這心臟的松弛度就變得越發有彈性了,不但眼睛再也不盯著門看了,就連睡覺也夢不到那張另她生厭的臉了。
要不是每日睜開眼睛,都還殘留著一種在郢王府醒來的錯覺,她甚至都要以為,她真是閨中待嫁的大姑娘了。
是夜。
唐嫵沐浴完,就準備睡了,那細白的小腿往前一邁,隨即,整個人就栽到了床上。
“桃桃,吹燈吧。”唐嫵喊道。
唐嫵等了半天,這屋里仍是亮如白晝,她閉上眼睛又喊道:“桃桃,吹燈。”
仍是沒人應她。
唐嫵嘆了一口氣,裹著被,無奈坐在身子,嘴里的“紅珠”二字剛要說出口,就被赫然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驚了一下。
郢王移步上前,單手桎梏住了唐嫵的下頷,輕輕抬起,不露聲色地用了些力氣。
他這番表情唐嫵再是熟悉不過,或驚或怒,他大抵都是這般模樣,冷冷清清,叫人不敢造次。
唐嫵兩手一松,裹在身上的被褥就從她身上滑落下去,隨即露出了貼身的素色單衣。
一頭烏黑柔順的發,有些凌亂地貼在她的小臉上,眼眶隱隱蓄淚,這般模樣,像極了被莽漢欺負過的良家婦。
真真是可憐極了。
別管面前這男人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見她如此,他手上的勁到底是一松。
這天生的尤物確實是不一般,眼淚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她吸了吸鼻尖,囁嚅道:“殿下還來這兒做甚,不是早就有了新的溫香在懷,把嫵兒忘干凈了嗎?”
唐嫵綿軟的嗓子再加上哭腔,簡直是人間一大殺器。
她就差直接用狼毫在臉上寫上委屈二字了。
見此,郢王做了個喉結下滑的動作,然后將本要說的話盡數咽了回去,只俯下身,啞著嗓子道:“自然是想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唐嫵:哦,我這無處安放的,魅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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