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寒愣了幾乎十秒鐘的時間。
那精致的臉龐,神情似乎格外陰沉。
霍煙本來也只是試探試探,說著玩,沒想他會真的同意,卻沒料到,在她正要說“算了”的時候,傅時寒面無表情道:“別弄亂了。”
說完他翻開書,垂首閱讀了起來,腦袋也壓低了不少,方便她能夠到。
霍煙如臨大赦,興奮地一把攥住傅時寒頭頂的一抹短發。
傅時寒眉毛微微一蹙,喃了聲:“輕點。”
“抱歉。”霍煙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食指和拇指的指腹摩挲著他的發絲。
他的頭發并不軟,每一根都帶著柔韌的彈性。因為是短發的緣故,所以發質特別好,摸起來格外舒服,有細致的顆粒感。
霍煙對這種感覺完全抵抗無能。
傅時寒的頭發是她摸過的最舒服的頭發,沒有之一!
“答應我,永遠不要剃小平頭!”霍煙大把大把地薅著他腦門頂的發絲,鄭重其事地說:“就保留這個長度,剛剛好!”
傅時寒擰了擰眉毛:“好玩?”
“嗯!”霍煙誠摯地點頭,一雙水盈盈的眸子貪婪地望著他的頭發:“特別有質感,好舒服。”
傅時寒也鬧不準她這到底是什么癖好,不過既然喜歡,就隨了她的意思,想摸就摸吧。
霍煙似乎覺得隔著一個位置還不滿足,干脆直接坐到了傅時寒的身邊,胳膊肘撐著他的肩膀,將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他身上,一邊看書,一邊摸他的頭發。
傅時寒甚至能嗅到她小臂散發出來的淡淡甜香,問道:“上癮了?”
霍煙攥著他的短發,但是只夠在手指頭纏繞一圈,她意猶未盡地說:“快了。”
“上癮了怎么辦。”傅時寒又問她,并且補充道:“我這里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霍煙撇撇嘴:“小氣,摸你幾根頭發,又不掉肉。”
傅時寒嘴角淺淺地抿著,眼梢間都勾起了快意,不再說話,任由她的小巴掌在他頭上薅著。
陽光從透明窗邊射入教室,烘得整個教室暖意融融,十月底的微風格外涼爽怡人。
某些人也格外心旌蕩漾
五分鐘后,霍煙長而滿足地喃了聲:“好舒服呀。”
傅時寒偏頭瞥了瞥她,她眼梢彎著,嘴角也綻開難以抑制的微笑,饜足的神情掛在她的小臉上,一覽無余。
果然是爽了嗎。
傅時寒淡淡一笑,漫不經心又翻了一頁紙:“霍煙,你知道你現在得神情,像什么。”
“什么?”霍煙問道。
“像...”
傅時寒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輕挑痞氣:“像女人。”
霍煙皺眉:“我本來就是......”
女人,這兩個字,她沒說出口。
仿佛帶了那么點兒神秘的旖旎之色,配合傅時寒輕挑的微笑,霍煙突然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鵝蛋臉頃刻脹紅不已。
“臭流氓!”
她立刻松開他的頭發,拿著自己的課本離他遠了些:“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的真面目公諸于世!”
傅時寒蠻不在意地聳聳肩:“隨便。”
“大混蛋,真不知道我姐喜歡你什么。”
傅時寒喜歡看霍煙這副想吃了他又嚼不動,脹鼓鼓氣呼呼的模樣。
“我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坦蕩承認,霍煙倒沒有了槽點,于是說道:“擱我這兒說有什么意思,你敢不敢當著全校同學的面,承認自己不是好東西。”
“倒是沒有什么不敢,但是無利不起早,我這樣做,有什么好處。”
霍煙真的很想當著所有人,揭穿他衣冠禽獸的真面目,于是說道:“你要什么好處。”
傅時寒想了想,說道:“答應我三件事。”
霍煙求勝心切,別說三件,十件她都答應。
“周五看電影。”
“沒問題。”
“至少每兩天給我打一個電話,匯報學業還有生活。”
霍煙心說,他不是每天都在自己面前晃悠嗎,還費這功夫干嘛,但是不管了,打就打吧。
她點頭:“沒問題。”
“最后一個,十二月圣誕節,跟我出去過,兩個人。”
“沒問題。”
說完之后,霍煙才反應過來:“什...什么,等等,你說圣誕節怎么著?”
他說的太快,以至于她甚至都來不及思考就應承了下來,本以為是像之前兩個條件一樣,都是小事,沒想到他居然說什么出去過圣誕節?
傅時寒笑道:“落子無悔,你已經答應了。”
“不是,你說什么出去過,出去哪里過,過夜嗎?”
霍煙腦子一片凌亂,想的全是微博上每逢佳節酒店滿房的段子。
傅時寒站起身,用書本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你這小腦子里裝的什么亂七八糟,放心吧,單純出去玩,要不了你的命。”
他說完走出了教室,身后,霍煙沖他大喊道:“傅時寒,記住你說的!我拭目以待了!”
傅時寒沒有回頭,揚起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
不得不說,這家伙連背影都是那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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