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再次無奈的嘆息時,婦人才抱著少女就走回了屋內,幾十個呼吸后,等婦人走出堂屋,看了一眼左右,才快步走到中年面前,“當家的,媛兒這丫頭也快長大了,既然一航已經死了,那咱們……”
中年愕然,“你什么意思?”
婦人氣急而笑,“我什么意思?許府的小少爺,可不止一次說想讓媛兒去當他的丫鬟了,上次都開價到30兩了!”
“普通家丁水手,戰死撫恤才4兩,媛兒能賣30兩,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十一二歲的少女媛兒,長得的確秀麗,小小年紀已經有了一絲小禍水的姿色,在這薛城內,哪怕小丫頭一直深居簡出,可還是架不住美名在小范圍內傳播。
薛城內幾個小家族的紈绔少爺,可都是盯著這丫頭的。
要不是郭媛兒的哥哥,郭一航是蕭家船隊里,一艘商船上的水手長,這丫頭早就被搶走了。
封建時代,紈绔們斗雞遛狗,欺男霸女,不就是日常生活中的常態么?無非是盯著郭媛兒的幾個小少爺,都是薛城內的土豪,對比蕭家那種魯國頂尖士紳家族,就是云泥之別,郭媛兒這丫頭哪還有自由可?
但現在,郭一航死在了這一次蕭家對抗文特拉公國海軍的戰爭里,對方再也沒辦法給郭媛兒保駕護航,那順勢把郭媛兒賣掉,可是一筆不俗的收獲了。
30兩銀子?不遠處的趙順戰死,趙笙一家才得到了20兩白銀撫恤,趙順只是一個普通的水手。
郭一航是水手長,撫恤金當然比趙順多,他是足足賠付了50兩白銀。
50兩白銀,哪怕在魯國一兩白銀才能購買一旦大米,那也是能賣50石,5千斤大米了,只用于吃飯的話,一個成年男人一天吃兩斤米,也能吃好幾年了。
再加上郭媛兒本身,就被許家少爺開價30兩,加起來就是一筆了不得的財富了,對于平民而,這絕對是一筆橫財。
隨著婦人的話,中年男子臉色大變,“見鬼,我可是媛兒的舅舅,你讓我把她賣掉?賣給許家那個少爺?你又不是不知道姓許的是什么貨色,在許府上,被他折磨死的小丫鬟還少么?”
“再說,以前咱們不小心招惹了梁家,要不是一航出面,咱們家可就遇到大難了。”
中年所說的事,很簡單,三年前他做木匠活,給梁家忙碌了半年之久,那邊不給工錢,中年想找梁家理論,卻被毒打了一頓……事后他想報官,又被梁家管家帶著幾個家丁來威脅。
若非當時的郭一航出面,借助梁家的大旗出面,中年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就是這幾年,他們家能平平安安,當個木匠過上還不錯的日子,也多虧了郭一航爭氣。很多人都賣他蕭家一艘武裝商船水手長的面子,才能讓中年一家平安。
郭一航才死,自家婆娘就想賣掉外甥女?是,他只是郭一航、郭媛兒的表舅,不是親舅舅,但,做人也不能這么無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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