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土豪分田地和軍功授田,才是衛文廣的最大底氣。
不過,他現在表面上的話,已經讓唐家子弟紛紛眼前一亮,唐懷謙更是拍手大笑,“好,妙,衛兄這段話,當浮一大白。你果然繼承了楊定遠的真傳,當屬魯國新一代名帥。”
這種高屋建瓴,不局限于一次兩次戰爭,從地盤,戰爭潛力等等層面講的話,真不是誰都能懂的。
你懂了,才是帥才,不懂,最多是將才。
夸贊聲,衛文廣自然也是笑著客氣,連稱不敢,自己當不起這樣的夸贊。
唐懷瀾也是笑了幾聲,等營帳內逐漸安靜了一些時,才開口,“衛兄說的不錯,是正常的發展趨勢,但如果……衛兄你帶著一萬上喜民團,加入韓張行列呢?”
“只是這樣,甚至也不夠,再來一招狠得,在修巖府范圍內,燒田契,重新劃分土地給那些失地民壯呢?那會不會成為星星之火,燃燒整個州府?”
衛文廣猛的呆了,不管心情起伏的有多劇烈,此刻他還說是靠著城府壓下波瀾,裝作發愣的樣子愣了幾息,哭笑不得的道,“唐兄這……這玩笑開的真是離譜。”
自己被發現了?自己的大計竟然被看穿了?這不合邏輯啊,畢竟他自問一切安排還是很不錯的。
就算自己在上喜練兵,韓劍舟和張順也在兩縣練兵,但為了避嫌,三人使用的練兵手段,都是不一樣的。
衛文廣用的就是楊氏兵法,正宗的名帥楊定遠疆場馳騁而是多年后,總結出來的兵書。最注重協同作戰,注重火器部隊,其他部隊基本都是為了保護和配合火器營而生。
張順就是陳舊的老套將門子,那種練家丁的套路,火槍火炮也有,但數量稀少只能當奇兵,韓劍舟更不一樣,全軍以騎兵為主,練的是馬上步兵、弓箭兵作戰。
難道是有誰認出了之前那些年,一直隱于幕后的韓張身份?知道了他們結拜的事?可就算知道了這樣的秘密,也不足以讓唐懷瀾說出分地的大殺器吧?
分地這回事,除了結義七兄弟之外,誰也不知道。七兄弟里有人背叛了他?
腦海中正閃過無數思緒時,唐懷瀾再次笑了,“衛兄,我覺得,你可以嘗試一下的。”
“就算你始終站在上喜這邊,等韓張二賊被平定,衛兄也就失去了現在有的一切,衛兄已經統管萬軍兩月余,難道還希望回歸鄉間,安心做一個運鹽的販子?”
“還不如博一把,投了韓張,吞并韓張,再順勢拿出分田的大殺器,到時候,衛兄就是真正的百里候,有了修巖府的基業,幾十上百萬畝良田,修巖府民眾,就是你最堅強的后盾。”
“而我們唐氏、沈氏、劉氏,也會指揮軍隊,在作戰時和衛兄里應外合,光明正大敗上幾場。”
“等吃上幾場敗仗,我們就會以撐不下去為由,變賣產業,攜帶家財遠離修巖州。”
該怎么樣才讓中下層士紳地主,蠢一些,相信他們賣宅院商鋪,舍棄修巖州利益鏈,是真實的,被逼無奈的呢?當然是亂賊勢大,連連吃敗仗,他們撐不下去了,才那樣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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