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宇眨巴眨巴眼睛,忍住眼淚,但是眼圈明顯紅了。王斌看著他的眼睛,眼中的嚴厲少了一些。周新宇穩定住自己,嚴肅地盯著王斌的眼睛。兩個人精神和意志的較量中場休息了一下,繼續進行。
棋盤上已經是風云變幻,殺聲震天。
兩個較量多年的老特務都是圍棋高手,思維都屬于大智慧。
在林銳等中國人民解放軍衛隊的注視下,英軍衛隊撤出威爾斯親王軍營。門口的英軍哨兵跟著離去,中國哨兵上崗。
"禮畢——"林銳高喊。
刷——中國衛隊手中的56半自動禮儀步槍放下。
23時59分57秒。
林銳高聲命令:"半面向右——轉!"
中國衛隊半面向右轉,面向旗桿方向肅立。
林銳高喊:"敬禮——"
刷——他的右手貼在了帽檐上。
中國衛隊行持槍禮。
公元1997年7月1日0時整。
《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在香港威爾斯親王軍營響起。
五星紅旗冉冉在林銳面前升起。
林銳的右手在行著最標準的中**禮。
陌生卻又熟悉的五星紅旗在上官晴的眼前升起,陌生卻又熟悉的雄壯旋律在上官晴的耳邊響起。她愣住了,臉上卻默默流下眼淚。
奇怪?她自己不明白,怎么會流淚呢?
香堂里面,尸體已經拖走,血跡已經擦去。侯伯臉上沒有了剛才的悲凄,變得嚴厲。他看著墨鏡寶哥,墨鏡寶哥心有余悸腿都發軟。侯伯淡淡地問:"還有哪個是內鬼?"
墨鏡寶哥慢慢走到執法長老面前,站住了。
眾人大嘩,這是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了!他會是內鬼?
啪!馮云山下了一子,軍情局長苦笑:"圍棋你也不肯輸給我?"
"只要有人,就會有斗爭!"馮云山冷笑道,"我們的關系沒有任何改變,你我還是敵人!"
"這是不變的事實!"軍情局長靠在沙發上說,"我們對外或許一致,但是我們這么多年的敵對關系是不可能現在改變的!以后我們的斗爭,還是你死我活的!"
"告辭了!"馮云山站起來抱拳,"我和你不能握手,我沒有和敵人握手的習慣——但是你是中國人,我用中華民族的傳統禮節告辭!"
"送客。"軍情局長也站起來抱拳,"馮云山,我們真正的棋還沒下完!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手下留情就是看不起我這個敵人!——你我斗爭多年,互相都很了解。我期待有一天我們能夠真誠合作,共同保衛中華,抵御外辱!"馮云山冷笑,"告辭了!"
馮云山昂首挺胸出去了,王斌緊緊在后面跟著眼神注視四周。
軍情局長看著馮云山的背影,周新宇站在他的身邊。軍情局長久久不說話,許久嘆口氣:"如若不是陣營敵對,此人該是我的知己。造化弄人哦!"
執法長老面無表情,看著面前的墨鏡寶哥。
"你不要亂指認!"大飛急了,"操你媽的大圈仔!老子砍死你——"眾人急忙抱住他。
"你收的最多。"墨鏡寶哥看著執法長老毫不退縮。
執法長老巖石一樣的臉變得復雜起來。
"你是真正的內鬼!"墨鏡寶哥盯著他說。
執法長老長嘆一聲:"侯伯,此不虛。"
侯伯沒有驚訝,他早知道答案。執法長老的身軀晃動一下,站直了。太子拔出手槍對準了執法長老的腦袋:"把武器慢慢拿出來。"執法長老默不作聲地拿出自己身上的手槍,丟在桌上。
"這是侯伯的命令,我接管執法長老職位。"太子冷冷地說。
"侯伯,兄弟一場,我跟你說句話。"執法長老轉向侯伯。侯伯面不改色:"說吧。"
執法長老慢慢走近侯伯,突然從袖子里面甩出匕首刺向侯伯。太子的槍同時響了,執法長老后腦直接開花。
墨鏡寶哥嚇癱在地上。
香堂變成了刑場,幾個小時之內連殺兩人。
"人一旦有了貪念,便會背叛。"侯伯冷淡地說,"國民黨八百萬美式裝備,為什么干不過土八路?——因為**!"他看著大家:"**是萬惡之源,一個政黨**會丟掉江山,一個社團呢?會丟掉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我們社團從今天開始要嚴肅紀律!你們記住,不該拿的錢一旦拿了,就是自己跨進了鬼門關!"
大家都不敢說話。
侯伯轉向了墨鏡寶哥,墨鏡寶哥心里有鬼還是癱在地上打哆嗦。侯伯淡淡地說:"你立了大功,今天開始就是蜘蛛堂堂主。"墨鏡寶哥咽口唾沫,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活過這一劫。
公元1997年7月1日06點整。
"開進!"駐港部隊司令員下達莊嚴的駐港命令。
以光榮的"大渡河連"為前導的步兵旅車隊高舉香港民眾贈送的"威武之師,文明之師"的牌匾在文錦渡口岸通關踏上香港大地。
6架迷彩色的直-9武裝直升機編隊掠過深圳河,出現在維多利亞海灣上空。
10艘海軍艦艇從深圳媽灣港碼頭出發,在海面劈開漂亮的浪花。香港海域停泊和路過的船舶爭相向駐港部隊海軍編隊鳴笛致敬,信號兵用燈光打出"香港,你好"的國際信號。
艦艇駕駛艙,年輕英俊的中國海軍軍官在海圖上抹去了"香港"下面的"英占"二字。
公元1997年7月1日8時45分,中國人民解放軍駐港部隊各梯隊依次進入香港威爾斯親王軍營、赤柱軍營、山頂白加道三軍司令官邸、金鐘皇后軍營、半山般威軍人宿舍、柯土甸道槍會山軍營、九龍塘奧士本軍營、歌和老街高級軍官官邸、昂船洲島海軍基地、元朗稼軒廬軍營和潭尾軍營、粉嶺新圍軍營和大嶺保靶場、大山奧山大奧海軍觀察站等14個軍營。
中國政府恢復對香港行使主權,標志著一個新時代的到來。
山頭上,馮云山看著山下的香港。王斌站在他身后給他披上風衣:"風大。"
馮云山笑笑,看著下面的香港繁華安詳的城市很欣慰:"你知道香港回歸意味著什么?"
意味什么?王斌一愣,他當然可以順口說出很多意義。但是他明白,馮云山絕對不是想聽他說套話。
馮云山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代之一種嚴肅:"中華民族的光榮和夢想!"
王斌反應過來了,最簡單的往往就是最確切的。
"走吧,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馮云山轉向身后的轎車。
王斌看著香港一如往常,一股豪情也涌現出來。是的,不僅是他們這些情報干部的,也是中華民族的——光榮和夢想!
"先生們女士們,本次航班馬上就要到達中國北京首都國際機場。請大家系好安全帶,客機馬上就要降落了。"空中小姐中英對照的聲音溫柔地傳出來。機艙里面沒有來過北京的外國旅客都興奮起來,在舷窗張望下面議論紛紛。
上官晴把雜志合上交給空中小姐,系上安全帶。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開始撲通撲通跳。怎么回事呢?自己從未來過北京啊?她穩定住自己閉上眼睛,客機已經開始降落了。
首都機場大廳,上官晴拉著手提箱走出通道。迎面迎接的旅客當中有一個舉著大牌子"歡迎宋晴老師",上官晴看過去。那個戴著眼睛的中年女老師快快語:"哎呀,宋老師吧?我是戲劇學院學生處祝老師!你叫我祝媽就得!學院委托我來接你,車就在外面!路上辛苦了!"
上官晴無力地笑笑,她有點頭暈。祝媽拉著她就出了大廳:"學院領導已經準備給你接風洗塵,走走走!哎呀可盼著你來了!你這一加盟,我們戲劇學院的教師隊伍又壯大了!"
上官晴出了首都機場大廳,站在外面直晃。她四面看著,怎么如此熟悉?自己根本沒來過啊?怎么會這樣熟悉呢?她摘下墨鏡,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彩色了。她左右仔細看著,抬起頭看北京的藍天。
一架客機飛過,不留下一點痕跡。
"宋老師第一次來北京吧?"祝媽還是快人快語,"北京跟美國不一樣,沒那么繁華,不過現在發展的也不錯!北京的胡同那是全世界都有名的,咱們戲劇學院就在棉花胡同39號!那是北京保護最好的胡同旅游區了!"
上官晴頭發暈,就這么上了桑塔納。
車在高速公路上開,祝媽還在說著:"北京的發展這些年很快,你看看這機場高速現在居然有時候也是水泄不通!現在來北京玩的人很多,鄭小姐在美國應該聽人說過吧?——哎喲!對了,還有北京的房子,現在賊貴!據說跟發達國家首都差不多了,也不知道是現在有錢人多了還是大家不用住房子了?反正沒降價只見漲價!"
上官晴看著窗外的景色嘩啦啦過去,臉色蒼白。
車進了三環,上官晴仔細看著外面,熟悉而又陌生。她睜大眼睛,怎么會這樣?這明明是敵后啊?怎么會比臺北還讓自己有親和的感覺呢?好像自己曾經在這里生活過很長時間一樣?
"北京這堵車啊,是最沒辦法的!"祝媽還在嘮叨,"你說這規劃也沒遠見,到處都堵車!私車也越來越多,這堵車也越來越嚴重!在北京辦點什么事兒,都得準備一天的時間!"筆趣閣手機端m.biqu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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