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開始緩緩的擴散,他的生命,在這一刻被蘇林終結。
空氣中,傳來李崇基的一聲嘆息,這嘆息意味復雜。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蘇林抽出裂空刀,轉身問那李崇基。
李崇基凄然一笑:“出來混的,早晚要還,我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隕落在你這個中階大武師手上。”
“今天我們遭了報應,明天就該輪到你了。”
蘇林大步走近李崇基,一刀將其胸口貫穿,他淡然道:“你錯了,我與你們不同。”
“我蘇林殺過很多人,也斬過許多妖,可我從來沒有去欺辱別人,也從來不主動招惹別人。”
“我蘇林救過的人,或許比我殺過的人還要多。”
蘇林抽出裂空刀,葬送了李崇基的生命。
剩下的三個武尊,蘇林也沒有興趣再跟他們交談,而是一刀一個,全都宰了。
正如蘇林自己所說的那樣,他一向問心無愧。
生在這個世界,成長在這樣的環境中,作為一名武者是絕對無法避免殺人的。
可殺人與殺人,是不同的。
收斂了五個武尊的納戒,蘇林沒有絲毫留戀,轉身離去。
外面,蘇林與程秋月重逢。
“都殺了嗎?”程秋月平靜的詢問蘇林。
“殺了,他們走的很‘安詳’。”蘇林知道程秋月是個善良單純的女人,所以很多事,還是不要告訴她的好。
“東華尚云再也不會糾纏你了,你解脫了。”
程秋月并沒有任何高興的樣子,反而格外的冷靜,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蘇林,我要離開了。”
這句話說的那樣平靜,就好像她與蘇林之間,從來沒有生過什么一樣,也沒有過任何的牽連。
對程秋月的反應,蘇林不置可否,他道:“我還需要你給我幾樣東西。”
蘇林的要求,程秋月一律滿足,金色殘頁,三顆妖獸內丹,全都給了蘇林。
只是這個過程中,程秋月對蘇林的態度越冷淡。
“這個交易很公平,你救了我,我給你好處,那么現在我能走了嗎?”程秋月直視蘇林的眼睛。
“請便。”蘇林目送程秋月離開的背影。
待程秋月走遠之后,美杜莎緩步來到蘇林身邊,道:“身為女人,我懂得女人的心思。”
“這個程秋月在離開這里之后,會將殺害東華尚云的罪名獨自承擔下來。”
蘇林微微一笑:“我知道。”
美杜莎又道:“那你是否又知道,她故意表現的如此冷淡,是為了讓你在得知她的死訊之后,不至于傷心欲絕。”
“我也知道。”蘇林點頭。
美杜莎搖了搖頭:“人類的感情要比我們妖獸復雜的多啊,這個女人真的很傻。”
“先生,雖然你和她之間的事,我沒有資格多問,可我還是很好奇,你會怎樣處理這件事?”
不但是美杜莎,就連雙足飛龍他們也一樣感到強烈的期待。
蘇林總是能夠給他們一個又一個的驚喜,好像蘇林擁有一雙可以改變命運的手。
這樣一個“充滿了魅力”的年輕男人,該如何處理那件事呢?
蘇林剛才放任程秋月離開,那豈不是暗許程秋月出去獨自承擔“罪名”?
雖然接觸的時間很短,但美杜莎料想,這不是蘇林的風格。
蘇林微微一笑,他那一只背在身后的左手緩緩的舉到了身前。一塊傳信玉牌,在蘇林的掌握下正在瘋狂的掙扎,抖動著。
“呼……我知道這個決定不夠明智,但程秋月,這是我力所能及的,最后一次幫你了。”
蘇林深深的吸了口氣,終于將左手松開。
那傳信玉牌直接化作一道光芒,飛向了天際。
這道傳信令牌屬于東華尚云,它會將東華尚云臨死前生的一切,明確的傳遞回地煞宗。
蘇林知道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東華尚云的死,并沒有畫上一個句點。
地煞宗也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必然會派人前往苦禪洲追查一切。
而蘇林的行蹤,先前可是遍布苦禪洲大大小小城池的,若是如此追查下去,恐怕程秋月和蘇林兩個人,誰也逃脫不了干系。
所以即便不放走傳信玉牌,東華尚云的死也一定不會銷聲匿跡。
總要有人來承擔這一切的,蘇林選擇把這個責任,放在自己肩上。
他不后悔殺了東華尚云,也不后悔放棄讓程秋月擔責任的機會。
身為一個男人,蘇林寧愿站著死,也不跪著活!
躲在女人背后茍且偷生,那不是他蘇林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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