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緩緩轉過身來,一雙眼睛略有戲謔的看著洪蒙:“你可知道我的境界?”
洪蒙往嘴里丟了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美味,道:“高階武宗。”
中年人點頭:“既然你知道我的境界,又不肯加入我紅袍會,那你一路追來南疆,還轟殺了我的一名手下。”
“難道,你不怕死嗎?或者說,你還有其他目的?”
洪蒙白了中年人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不是你自己說要檢測我的實力,才讓你的手下來找我送死嗎?”
中年人啞然失笑:“我以為你想要加入紅袍會,才給你的測驗。”
洪蒙點頭:“老子就是要加入紅袍會,但也不會脫離社稷學府,實話告訴你們吧,老子是要打入紅袍會內部,把你們徹底瓦解!這是老子的志向,我就問你怕不怕!”
都說紅袍會的人是瘋子,可此時眾多紅袍會成員都是瞠目結舌的看著洪蒙,這洪蒙的瘋勁兒比紅袍會一點都不小啊。
哪里有人明目張膽的說要瓦解紅袍會,還傻乎乎的趕到這里來送死的?
中年人哈哈大笑起來:“有趣!真的很有趣,你倒是足夠坦誠啊,可你為什么認為我會接納你?”
洪蒙終于吃飽了,他抹了一把油晃晃的嘴巴,嘿笑道:“紅袍會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我明擺著告訴你我的意圖,你敢不敢收我?”
現場的氣氛有了幾分凝固。
稍后,那中年男人優雅的走到洪蒙面前,伸出了右手:“歡迎你的加入,我等待你將我們瓦解的那一天。”
洪蒙沒有與中南男人握手,而是將自己那油晃晃的大手,在中年男人貴重的長衫上抹了一把。
大玄朝,西南天玄宗。
一年一度的升學大考完結,在精彩紛呈的戰斗中,終于角逐出了大考的前三名。
而此時,無數來自天南海北,甚至是從天京遠道趕來的年輕才俊們,正在圍繞著一位美麗的女子興奮的叫嚷著。
納蘭雪,無疑是整個大玄朝年輕一輩中,最為耀眼的明星。
她頭頂上的光環已經多到連她自己都數不清了。
作為社稷學府年輕一輩的代表,納蘭雪已經去參加過了蝶瀾宗,地煞宗,以及目前天玄宗的升學大考。
每到一個宗門,都會有大量的弟子慕名而來,甚至有些人一直從蝶瀾宗跟到了天玄宗。
鬼才稀罕那些升學大考,他們在乎的,只是風華絕代的納蘭雪而已。
“納蘭學姐,給我簽個名吧!”
“納蘭學姐,我有些武技上的問題弄不明白,你能不能指點我一下?”
“納蘭雪小姐,我是本地頭等家族的長子,在這里我誠摯的邀請你與我共進晚餐。”
“納蘭侄女,我與你父親是至交好友,同時也是天玄宗的長老,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可得多逗留幾天啊。”
納蘭雪站在高臺上,以她那最為標準也是最為迷人的笑容,從容的應對著面前的仰慕者們。
她那一頭標志性的火紅長,讓無數人的心智都迷亂了。
有些人要走上仕途,有些人要追求武道巔峰,還有一些人,注定是明星。
在天賦上,納蘭雪或許與一些真正的鬼才相比,還差了那么一些,可她的名號卻是整個大玄朝年輕一輩中最為響亮的。
有些年輕人,甚至做夢都想要一親芳澤,她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女神。
是夜,結束了一天的花團錦簇,納蘭雪站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星辰:“蘇林,你還好么?”
大玄朝西方,彩云城。
相對于納蘭雪的眾星捧月,目前蘇林則是在為生存這兩個字,而苦苦的征戰著。
“饒了我吧,我們無冤無仇,你又何必苦苦相逼,我上有父母下有妻兒,你忍心殺了一個孝順的兒子,一個慈祥的父親嗎?”黃埔嘯風像條狗一樣撲在蘇林腳面上,嚎啕大哭。
蘇林居高臨下,眼神冷漠的看著黃埔嘯風,道:“你的可憐裝給誰看?別人不知道你黃埔嘯風的人性,我蘇林卻知道。”
“你,認識那個地方么?”蘇林手指遠處的一棟建筑。
黃埔嘯風順著蘇林手指的方向望去,身體頓時一震。
紅光寶石店。
“來。”蘇林拎起黃埔嘯風,一把丟進了寶石店中。
店內仍舊是簡單的陳設,仍舊是死氣沉沉,唯獨是缺少了先前坐在桌后的怪老頭。
“你把我帶到這里干什么。”黃埔嘯風臉上的可憐相頓時凝滯了。
在黃埔嘯風進入寶石店那一瞬間,這并不算寬敞的屋子里,頓時陰氣肆虐,一陣陣鬼嘯之聲瘋狂四起!
“你讓我放了你?”蘇林木然的看著黃埔嘯風:“下地獄去吧,那些話,去跟紅光寶石店的掌柜父女說。”
黃埔嘯風見自己偽裝的可憐被揭穿,他立刻猙獰的狂笑起來:“嗎的,那糟老頭子在哪?讓他滾出來!我就是要讓他生不如死,讓他父女二人永遠墮入地獄!”
寶石店內,一抹恍惚的鬼影閃現出來,那鬼影面目猙獰,瘋了一樣撲向黃埔嘯風。
可鬼影卻是無法對黃埔嘯風造成任何的威脅,那黃埔嘯風笑的越瘋狂了。
蘇林緩緩蹲下身來,他左手壓著黃埔嘯風的肩膀,右手將裂空刀緩緩的插入了黃埔嘯風的心臟,沉聲道:“出來作惡總是要還的,你應該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該還的賬,今天一并還了吧。”
看著倒在血泊中的黃埔嘯風,蘇林深深的吸了口氣:“老頭兒,你的大仇我為你報了,早日安息吧!”
說完話,寶石店內陰厲的氛圍漸漸散去,一個恍惚的鬼影老淚縱橫,他彎下腰來,在空中對著蘇林深深的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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