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望很想回答,何止是長頭發,你我也不喜歡了。
可是他沒說出來,只是沉默著,仿若在和什么無形中的東西較量僵持一樣。
祁薄輕輕地嘆了口氣:“算了,b市見吧,紀望。”
對方手臂離開了紀望的肩膀,只留下薄薄的溫度。紀望只是在想,祁薄開心的時候叫他哥哥,不開心的時候喊他紀望。
紀望看著祁薄的背影,有點走神地想著。那人背對著他,抬手擺了擺手,示意再見。
明天就要在b市最大的賽車場見面,嘉賓們都得來一晚上的休息時間,不過這休息落在祁薄身上,基本沒有,他還要前往別的城市拍攝廣告。
紀望帶著小旭回到兩人昨晚睡的房子里,收拾東西。小旭拿著床上的兩件外套,對紀望說:“望哥,這件外套不是你的吧?”
那是祁薄的外套,小旭把外套挽在手上,這時衣服里掉出了一瓶藥,落在地上,滾了出去。
紀望走過去,彎腰想撿起來,那藥卻被人一腳踩住了,順著腳踝往上,是李風氣喘吁吁的臉。
對方沖他露出個難看的笑容:“紀老師,我把祁爺的外套忘在這里了。”
小旭走了過來:“是這件嗎?”
李風匆匆點頭,紀望看了看他的腳:“你踩到祁薄的藥了。”
李風趕緊移開腳,伸手把地上的藥撿起來,揣進口袋里:“看我糊涂的,不好意思紀老師,我得趕緊送祁爺去機場了。”
說完李風接過小旭手里的外套,匆匆離開。
小旭疑惑道:“李風是不是經常被祁薄折磨啊,那么那瓶藥滾到他腳邊,他竟然直接踩下去,故意的吧。”
紀望嗯了聲,的確挺故意的。
他問小旭:“你看清那藥瓶上的名字沒?”
小旭說:“上面沒標簽誒。”
紀望把疑惑存進心里,他問小旭:“剛才你在場外,有沒有看到祁薄傷得怎么樣了?”
小旭臉上露出點糾結,但還是實話實說:“原本的頭發扯了一大塊下來,傷到頭皮,還止了一會血,感覺很痛,不過祁薄真能忍啊,好像根本不覺得有多疼,李風的臉倒是黑了。”
邊說,小旭邊看向他哥,他本以為他哥多少會露出點心痛的表情,但是沒有。
兩人到了車上,紀望低頭按了會手機,不多時,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旭本來打開了保姆車里的電視機,見紀望打電話,便把電視的聲音關小了點。
他聽見紀望對著手機說:“現在美國那邊幾點?”
誰啊,小旭把遙控器放下。
下一句,紀望就給出了答案:“夕真,我今天見到夏長陽了。”
小旭豎起耳朵,同時豎起的還有車里的隔音板。
紀望:“沒有,他沒對我怎么樣。”
夕真在那邊說了很久,紀望一直聽著,不時回應幾句。等掛了電話,小旭才說:“哥,夕真哥該不會還想和夏長陽復合吧。”
小旭身為紀望多年的貼身助理,對夕真的事情也知道一點。
紀望用驚訝的眼神看他:“怎么可能。”
小旭:“那他這通電話是……”
紀望慢聲道:“都是他在罵夏長陽。”
小旭:“……”
小旭:“望哥,你是生氣了嗎?”
紀望一副在看傻孩子的表情:“我生什么氣。”
小旭換了個提問方式:“那聽到夏長陽被罵,爽嗎?”
紀望把手機丟在一邊:“不爽。”他閉目休息了一會,臉上的煩躁越來越重。
小旭見狀,便在微信上找了李風:“你家祁爺頭皮沒事吧。”
李風回他:“都出血了,怎么可能沒事。”
小旭想著,一個兩個還挺有脾氣。李風又回:“怎么,你哥心疼了?”
小旭手速飛快:“他不是,他沒有。”
再說了,不就是掉一縷頭發嗎,祁薄難道是豌豆公主?他家望哥之前拍古裝戲的時候,直接從山坡上滾下去,一身擦傷第二天還照舊下水呢。
什么叫硬漢,這才叫硬漢。
小旭還沒把自家哥的豐功偉績和李風科普完,就見他哥睜開了眼睛:“小旭,你之前給我用的傷藥挺好的。”
“當然了,那可是我外婆的獨門秘方。”小旭還沒驕傲完呢,就聽紀望說:“給李風送一瓶。”
小旭:“……”
紀望不太好意思道:“我給你補錢。”
小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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