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紀望醒來,腳卻踢到了一個人的身體上。
紀望沒有被嚇到,而是縮在毯子里掙扎了一會,才啞聲道:“宋格?你從國外回來了?”
然后他就感覺到自己被壓住了,宋格不會這樣,紀望從毯子里探出頭,就見祁薄拿著那個劇本,壓在他身上笑著看他。
紀望嚇了一跳:“你這么……”
祁薄雖然壓在他身上,但胳膊還是撐在旁邊的地上,沒有徹底把重量放在他身上,聲音低沉:“宋格竟然有你家密碼?”
紀望咳嗽了聲,下意識捂住臉,他胡子拉碴,形象實在不好,不太愿意此時與祁薄面對面談話。
他挪動著身體,企圖從祁薄身下挪出來。祁薄眼睛一瞇,把劇本隨手往旁邊塞,伸手把紀望身上的被子抓著裹緊,往中間一收,就像墨西哥卷般,把紀望裹在了被子里。
“這么久不見,哥哥一見我就想跑?”
紀望艱難地在被子里動著:“別鬧了,先讓我去洗漱。”
祁薄不松手:“宋格為什么會有你家的密碼?”
紀望放棄掙扎:“他偷看來的。”
祁薄稍微松了點力道,還是不太高興:“改密碼吧。”這么一說,又想起紀望家的密碼是他生日,便補充道:“還是用0514,順序變一下。”
紀望敷衍道:“行,你先讓我出來。”
祁薄換了個姿勢,坐在紀望的腰上:“想我了嗎?”
紀望好不容易從被子里騰出手,拍了拍祁薄的膝蓋:“讓我起來,乖。”
祁薄愣了愣,還真的聽話地起來了,讓紀望去了洗手間。
紀望在浴室里把胡子剃了,還洗了個澡,確定自己身上沒有亂七八糟的味道,才從里面出來,看向坐在沙發上還在看劇本的祁薄。
“你這么過來了?”紀望看了下時間,早上十點,還挺早。
祁薄翻了頁劇本:“剛好在這里有個廣告,中午拍攝,來看看你。”
紀望坐在祁薄旁邊,看了他好一會,忽然伸手捧住了祁薄的臉,把人轉到自己這邊。
祁薄放松地任由紀望打量:“好看嗎?”
紀望:“你昨晚睡了幾個小時?”
祁薄:“沒事,我不困。”
這個答案就說明根本沒睡多久,紀望不贊同道:“還跑來我這里做什么,你該好好補覺。”
“想見你。”祁薄理直氣壯道。
說完,他倒在了紀望腿上,舒舒服服地換了個姿勢,繼續看劇本:“你要演陳白和?”
“嗯。”紀望從祁薄手里抽出劇本,本來打算讓祁薄交代,可看著祁薄充滿血絲的眼睛,還是道:“去休息吧。”
祁薄閉上眼,像個孩子一樣宣布:“我睡著啦。”
紀望掐他耳朵:“別鬧了,說真的。你幾點鐘的拍攝,先睡會吧。”
祁薄:“哥哥陪我睡?”
紀望:“你覺得可能嗎?”
祁薄坐起來,淺笑著道:“唉,那就別浪費時間在睡覺上了,你又不陪我。”
“我們來聊天吧。”祁薄主動道。
紀望認真地看了祁薄一眼:“你確定?”
“我確定,你問吧。”祁薄很放松,不過身體卻很不老實,不但側身在沙發上坐著,一雙長腿還彎曲地把正坐著的紀望夾住了,如同占有領地的大型動物。
紀望沒有嫌棄地把人推開,他想了想,決定從源頭開始理清。
“我們相遇的那會,我記得你一開始并不喜歡我,是因為任燃嗎?”
祁薄身體不安地動了動,悶悶點頭。
紀望深吸了口氣:“為什么?”
祁薄沉默了一會:“因為我討厭他,他……是我大哥的伴讀。”
伴讀?這詞太復古,而且任燃家里條件不錯,哪里至于去做誰的伴讀。
祁薄揉了揉額頭:“真的,任家從小就把任燃送過來當祁天的伴讀。”
“祁天,就是我大哥。”說到這個人時,祁薄的臉漸漸白了下去,嘴唇也輕輕顫抖著,就好像……那人是他的噩夢,他恐懼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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