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知道閉不上石門命就沒了,各自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推動,只聽那巨門底部咯咯作響,終于被緩緩推動,可就這么瞬息之間,已有一只半人半魚的怪物從縫隙中爬了進來,還有兩個探著一半身子,被活活夾死在了閉合的石門當中,其余都被擋在門外,而那躥進來的伏尸爬壁上行,躍到羅大舌頭面前,張開大口就咬。羅大舌頭背倚石門,兩腳蹬地正在向后用力,只好用雙手死死撐住對方分開的上下牙膛,他運起蠻力,就聽得“咔嚓”一聲,竟將那伏尸的血盆大口從中掰成兩半。
3隨著羅大舌頭一聲斷喝,石門終于徹底合攏,眾人見石門后的洞穴也是四通八達,估計這磁山腹部中空,那些形似人魚的尸怪,很可能會從別處繞過來,因此不敢停留,當即以魚骨燈燭照明,打算沿路往前,找個狹窄穩固的地方容身,誰知這洞窟越走越是寬闊,想來是走進山腹深處了。
這磁山亙古以來就存在于地殼之下,山上不僅有許多遇難飛機艦船的殘骸,楚幽王也曾在此祭鬼,所以山腹內有些遺跡,可山體多處開裂,積水下浸,古跡多已不可辨認,走在前邊的羅大舌頭,在一堆枯骨中,撿到一柄短劍,有常人半條手臂長短,劍身寬厚,黑漆漆毫無光澤,插在鯊魚皮套之中,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形態古樸凝重。
羅大舌頭本想用來防身,握在手里才發覺是個木頭片子,所以才沒被磁山吸去,他罵聲不頂用,就想隨手扔掉。
司馬灰接過來看了看,發現這古劍非金非鐵,卻比木質沉重得多,劍柄刻有八個蟲跡古篆,試著在皮帶頭上一勒,“唰”地一下就削掉一截,想不到如此鋒銳,看形制當是楚國之物,就讓羅大舌頭先帶上防身,雖不比那加拿大雙筒獵熊槍好使,卻也強似空捏著兩個拳頭。
四個人不敢過多停留,手持魚骨燈燭匆匆向前,司馬灰見洞中的伏尸還沒有圍上來,想趁機問勝香鄰幾句話,不料走了幾步,前邊已無路可走,原來洞底陷下一個大坑,里面全是漆黑的淤泥,咕咚咕咚冒著氣泡,眾人只覺兩眼被嗆得流淚,想必是某處湖底的淤泥,剛好掉進山體開裂之處,淤積至今,泥層下一定有很多沼氣,遇到明火就會被立刻引燃,急忙退后幾步,心想原來山腹中存在大量沼氣,所以洞里的尸怪都不肯接近此地。
司馬灰正想取出防化呼吸器罩在臉上,忽見高處亮光一閃,下意識地抬頭看去,發現眾人置身之處,正位于第二道山脊底部,先前所見得那架飛機殘骸掉在山裂中間,半截機身陷進了山腹之內,又聽山頂有巨*移動之聲,估計是那樹形古神爬了過來,一個大膽的計劃立即在他腦中浮現出來,倘若能夠取得成功,這也許會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擊。
四個人攜帶的槍支和獵刀已全被磁山吸去,這山腹里各處都有尸怪,眾人一路上疲于奔命只能逃跑,完全沒有還手的余地,恐怕支撐不了多少時間,而那渾身是眼的巨大樹形怪物也爬上了磁山,只要眾人離開山腹就得被它吞掉,實在是到了窮途末路,此時如果能將山洞深處的沼氣引燃,那架重型轟炸機上的炸彈說不定還能爆炸,雖不至于炸沉磁山,卻會造成山體開裂擴大,使“熵”陷進山腹,只要能困住它幾天就行了。
司馬灰并不知道能否成功,而且這么做自己這幾個人也別想活命,但此刻實在是被逼到了絕路上,也考慮不了太多,那個怪物追著考古隊來到磁山,可以說是命中注定,只是最后的結果如何,誰都無法預料。
這時高處的山裂中浮現出無數只怪眼,司馬灰見狀感到頭皮子一陣發麻,當下握著魚骨燈燭正向往洞底投去,不料剛一舉手就被勝香鄰攔住了。
司馬灰內心深處最不希望發生的事,就是勝香鄰變成吃過死人肉的“房間”,他尋思只要引爆了洞底的沼氣,考古隊玉石俱焚,誰都難逃活命,又何必追問結果。
勝香鄰拿過司馬灰手中的魚骨燈燭,將自己手背上的繃帶剝掉,幾天前的那條傷痕赫然消失不見了。
司馬灰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看到,還是如同遭受五雷擊頂,駭然怔在當場:“你……”
勝香鄰發覺自己變成了“熵”的一部分,但這過程需要幾天時間才會顯現,因此還沒受到控制,她清楚再也不可能活著出去了,甘愿選擇去引燃山腹里的沼氣,希望能夠借此扭轉局面,將活下去的機會留給其余三個人,她此刻心意已決,抬頭凝望著司馬灰,又看了看羅大舌頭和高思揚,隨即不發一轉身就走。
羅大舌頭和高思揚并未想到這層變故,還沒等到明白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見勝香鄰握著魚骨燈燭躍入洞窟深處,不禁呆在原地,空張著嘴不知所措,而那個輕逸的身影轉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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