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夏末,暖風徐徐。
銀座聽茶軒內,清新的茶香四溢,水墨雕花屏風后面,傳來淺淺的交談聲。
硯時柒坐在父親身旁,目光平靜清澈,娟秀的指尖摩挲著白瓷兒茶杯,時而打量著坐在對面的男人。
秦柏聿,酈城秦家最低調的四少。
“柏聿,這次的動土方案,還要感謝你秦氏的大力支持。”
硯軍邊說邊將煮好的白茶倒入茶杯,升騰的霧氣朦朧了男人英俊的輪廓,他微微垂首,嗓音深沉而慵懶,“硯老不必客氣。”
男人之間的會面和客套,讓硯時柒坐在旁邊顯得很是多余。
她并不清楚今天父親帶她過來的用意。
但也明白,商人無利不起早的道理。
午后的陽光正濃,暖暖的光線在紗簾邊細細碎碎的投射到秦柏聿的臉上,像是一尊少了煙火氣的雕像,完美又精致。
半個小時后,他提前離開。
被清場的聽茶軒里,安靜的只能聽到茶水沸騰的聲音。
半餉,父親硯軍輕嘆一聲,側目睨著硯時柒白凈的小臉兒,“丫頭,對他感覺如何?”
硯時柒托著桃腮挑眉,眼底疑惑叢生,“爸,什么意思?”
硯軍端著茶杯抿了一口,鼻翼微微翕動,表情看不出端倪。
斟酌幾秒,才緩緩開腔,“秦家已經同意和我們聯姻,今天就是先帶你過來和他見個面!”
“什么?!聯姻?”
硯時柒心里猛然一沉,驚得撞到了手邊的茶杯,強迫自己鎮定過后,她訕笑著:“爸,你是開玩笑的吧?”
硯軍沒有說話,他目光平靜認真的睇著她,硯時柒懂了。
“為什么要突然聯姻?我才24歲,沒道理這么早就要結婚。”更何況是老掉牙的家族聯姻。
硯軍見硯時柒沒有過度激烈的表現,舒展眉心后,語氣依舊艱澀的說:“你以為,秦氏會突然幫我們融資,解決動土的資金問題,僅僅是因為看中這塊地皮嗎?”
好半天,硯時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冷峭著臉蛋,“是秦家提出的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