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何事?”
周圍不停有人圍過來,蕭瑛氣得怒火中燒,不客氣的回罵對面幾人。
“你們說什么呢!什么要死人了!我可從來沒說要打死你們!”
盡管她其實很想,但也知道殺人不可取。
蕭玖的臉色同樣不好看,這幾人分明是故意把事鬧大,想借著周圍人的力量給他們施壓也好,借勢也好,有意讓他們難堪。
樂施看見周圍圍過來越來越多的人,額上冒汗,又急又躁,想讓對面三人住嘴,但又不好再動手,只能無奈的幫著拉住蕭瑛,小聲道。
“好了好了……所有人都在看呢,別沖動。”
“瑛兒,冷靜!”
蕭玖緊緊的拉住蕭瑛的胳膊,皺眉,將人按住。
后者掙扎無果,依舊被蕭玖按得死死的,氣的滿臉通紅,委屈又無奈,紅著眼睛跟蕭玖告狀,“阿兄,是他們先辱罵的我們。”
“他們還說我跟小六兄長是刁民,是不知從哪個窮鄉僻壤來的村夫……”
蕭瑛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眼圈發紅。
她第一次出遠門來京都,就遇到這樣故意找他們茬兒的人,感到棘手再所難免,不知如何應對,被人一激直接熱血上頭。
蕭玖無奈,只嘆自己將蕭瑛保護的太好了些,因為單純所以才好激。
“好了,阿兄知道了,不怪瑛兒。”
他柔聲安撫她。
轉過頭來,看著罪魁禍首,此時那三人見周圍人小聲指著蕭玖他們議論著什么,都在說些不好的話,猶如打了勝仗的將軍,昂首挺胸,得意極了。
待到如今,就算他們不承認也不行了,蕭玖沉聲道,“招致南蠻人來此,確是我等無心之失。但君何以不向動手傷你之人發難,反將矛頭對準我們?”
只見對面三人梗了一下。
蕭玖再度開口道,“被傷者,我已向他們追回應得的賠償,你們身上是輕傷。”
“不,”聲音止住,蕭玖眼眸微沉,視線從他們身上一遍遍掃過,回憶起先前在院中的場景,被傷之人中并未有他們。
話頭一轉,幽幽道,“應該說輕傷都算不上,頂多被人撞了一下。”
“爾等不依不饒,那南蠻人暫住的驛館就在城中不遠處,不如你等現去將撞你們之人找出來再教訓一頓?”
只是這次要動手的是他們自己,蕭玖卻絕不會再插手。
你不是氣不過嗎,那就自己動手再教訓一頓罪魁禍首好了,就看南蠻人有沒有蕭玖現在這好脾氣了。
三人面紅耳赤,蕭玖好整以暇的看著他們,沒有生氣、沒有緊張,甚是平靜。
說白了,對方就是不敢,又覺得蕭玖他們好欺負,便在吵架途中動了歪心思,想踩著他們博得一個好名聲。
見三人支吾著,滿臉心虛。
蕭玖嘆了口氣,“君有氣力何不對著外人使,反而浪費在自己人身上。”
“我們……我們分明是受了重傷,該算賬之人一個也不會落下!”
一人維持著體面回嘴道,另外二人附和,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外強中干的假象,還有心虛。
瞧三人這身強體壯的樣兒也不像是受了傷的,周圍人的眼神慢慢變了,看他們的目光中透露著鄙夷。
蕭玖卻并不在乎對面之人是什么反應,又或者周圍之人是如何看待他們的。
甚至好心的對著對面三人落下一句,“既如此,祝爾等馬到功成,盡快討回公道。”
周圍人紛紛笑起來,還討回公道呢,看這三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不敢去尋那群南蠻人的晦氣。
三人臉色更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
可比他們先要動腳退走的是蕭玖,他回身揉揉蕭瑛的頭發,又看向樂施,“走了,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說罷,他朝站在人群邊緣的公孫勝點了下頭,示意他們之后再聚。
后者也懂了蕭玖的意思,回了個友好的笑。
撇到還站著不走的三人,哧笑一聲,“欺軟怕硬,小人行徑。”
他不過是礙于身份不好出面,才沒特意出手相幫,不過他也知道,蕭玖可能并不希望自己出面來擺平這件事,不然恐怕此刻周圍人的風向就真變成——蕭玖三人仗勢欺人,公孫少主包庇友人。
不過此該再發倒也沒什么,畢竟不少人都在哄笑嘲弄。
那三人實在沒臉待下去了,立馬退走出去。
蕭瑛在他們背后樂道,“誒,你們跑什么呀,剛才不是很能說嗎?咱們再接著來啊!”
“哼!膽小鬼!”
罵完又滿臉笑意,心里想道,還是她小九哥哥厲害!
看著又變得樂顛顛的假小子、真姑娘,蕭玖無奈,“瑛兒,窮寇莫追。”
說完,又教育了她一句,道,“是非在已,功過由人。千人千面,聲聲不同。”
如果太介意他人的話,最終苦的只能是自己,所以他人如何說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自己明白是非對錯就好。
這話叫圍觀的人中有一些人不好意思起來,虧他們先前還幫那三人說責過蕭玖他們。
有人虧心,不動聲色的溜走,也有人大大方方向蕭玖他們行禮致歉。
蕭瑛若有所思,其實早在那三人被蕭玖說的啞口無的時候,她就不氣了,現下見先前說責他們的人又對著他們釋放善意,更是將先前的不愉快放下。
“知道了,阿兄。我們回去吧。”
蕭瑛開心的拉過蕭玖的袖角,就要踏出門去,就聽身后傳來議館侍從的聲音。
“三位郎君請留步!”
來人急急追上來,蕭玖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是叫他們?
等來人停在他們身前,將手中一枚方形木令遞至蕭玖跟前時,他們才確定自己沒誤會。
“這是今日清談辯會的獎品,勝者可入千秋試與其余人等一較高下。”
周圍無不有人表示驚訝,或惋惜或艷羨的看著好運的幸運兒蕭玖。
蕭玖卻一愣,“我并未參與辯論。”
侍從恭敬的垂手答曰:“四方議館并非登臺之人才算作比試,方才閣下不就贏過那三人了嗎?”
在場之人回過味兒來,原來是這樣啊。
蕭玖也明白了,不過贏一場就能贏得這千秋試的入場卷嗎?
看著侍從手中捧著的令牌,又觀周圍人羨慕嫉妒恨的眼神兒,蕭玖覺得可能哪里與自己想象的不同。
“不必,我無意參加比試,你還是將其贈與他人吧。”
不說侍從驚了,館內其余人等皆是一驚,這天大的好處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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