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很多年,不止一代兩代,即便我知道了這些,又能如何?
我還是心里很不踏實,師傅就收了我這么一個徒弟,假師父連個徒弟都沒有,打金鐘這一門到這兒,只我一個傳人,我真的有些畏懼,畏懼將來的某一天,自己的命運,會像之前那些前輩一樣。
“師傅……”
我正想問問師傅,這樣的結果有沒有避免的可能,驟然間,我看到遠遠的河面上,泛起了一團很大的水花,緊跟著,沉沒在水下的珠光寶氣棺,好像被什么東西給頂出來了似的,歪歪斜斜的浮出了水面。
我和師傅一直行走在河道東邊的隱秘小路上,為的就是避免被人發現。等到珠光寶氣棺浮出的時候,師傅微微吃了一驚,抬頭一望,立刻對我說道:“珠光寶氣棺被發現了。”
“被誰發現了?青衣樓的人?”
珠光寶氣棺這樣逆天的東西,除非是放置在遮蔽天機的地方,徹底的隱藏氣息和行蹤,否則的話,會被一些推演的高人推算出具體的位置。此時此刻,珠光寶氣棺無法在水下隱行,就足以說明,有人推算出了珠光寶氣棺的下落。
我一下子緊張了,不斷的朝四周張望著,但是,我暫時沒有看到附近有人。
“師傅,看不到人。”我轉頭望向師傅,問道:“現在怎么辦?”
師傅一不發,顯然是搞不清現在的虛實。珠光寶氣棺在水面上緩緩的順流而下,我和師傅亦步亦趨,緊緊的跟隨,跟了大概有一里地,珠光寶氣棺突然又沉到了水下。
此刻的舉動,是我無法預料也無法理解的,我一直懷疑周圍有人,可是窮極目力,也始終看不到半個人影。師傅仍舊一不發,等到珠光寶氣棺再次沉入水下的那一刻,師傅陡然停下了腳步。
緊跟著,沉水的珠光寶氣棺似乎又被什么力量所震動著,從水下浮出。這一次,珠光寶氣棺浮出的時候,我看見上面站著一個人。
看到這個人,我的心頓時高懸起來,盡管對方剛從水下出現,滿身滿頭都被河水給浸透了,然而我卻還是能看得清楚,這個人是假師父。
我心中恍然,師傅知道如何駕馭珠光寶氣棺,假師父同樣知道,這口棺材本來就是師傅從假師父手中奪來的,如今,不僅青衣樓的人在打珠光寶氣棺的主意,假師父也一直在尋找它。
看到假師父,師傅的神色立刻變的有些復雜,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來,望向假師父。
“物歸原主。”假師父站在棺蓋緊閉的珠光寶氣棺上面,手中也握著一支鐵槍。他冷冷的看看師傅,猛然一揮鐵槍:“付千燈,恩怨已經這么多年了,你不要東躲西藏的,有本事,就像當年一樣,敢作敢當,真刀真槍的跟我拼一場,拼個生死。我若死在你手里,報仇的念頭就斷絕了,以后你也不用再這樣藏來藏去的,你若死在我手里,這么多年的恩怨,就此了結。”
師傅不語,我在旁邊聽著,心里非常焦躁。我和師傅還不確定現在有沒有徹底擺脫青衣樓的人,要是假師父在這兒死死纏著師傅,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就會非常不利。
“那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假師父,以前見面的時候,也一直避而不提其名,但現在,他和師父的過往,我已經完全了解,說起來,我該喊假師父一聲師叔的:“師……師叔……你……”
“你站到一邊去。”假師父皺皺眉頭:“這件事,跟你沒有關系。”
“青衣樓想要謀求這口棺材,已經跟我斗了一場,他們的人多,而且十一娘也現身了。”師傅輕輕擺手,打斷我的話,對假師父說道:“說到底,咱們都還是打金鐘的人,有什么恩怨,先放一放,把青衣樓的事料理了以后再說。”
“我不管什么青衣樓紅衣樓,當初跟我結仇的,可不是青衣樓的人,而是你。”假師父看見師傅,似乎氣就不打一處來,他猛的又一揮鐵槍,珠光寶氣棺歪歪斜斜的沖到了臨近河灘的地方。
假師父縱身一躍,抓著鐵槍跳上河岸,根本不給師傅任何說話的機會,鐵槍虎虎生風,槍尖的寒芒宛若一團銀光閃閃的花,勃發著陣陣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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