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不敢再動了,對我說道:“年輕人,現在沒有別的辦法,你去找其他大夫,多半也是這個結果,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不是病,就得找懂行的人。”
“大夫,這就是得去找個巫婆神漢之類的?”
“我不知道你信不信這些,可是有的事情啊,真的不能不信邪。我給人看病這么多年了,是遇到過一些怪事,若你有心,不妨試試。”
老大夫跟我說了鎮子附近的小村,住著巫婆,四里八鄉的人遇到什么,都會去找對方解決。我道了謝,帶著爹離開藥房,但是出門之后,我又想著,要是論起那些方外術法,去找巫婆,還不如去找許胖子。
我就不信,許胖子混了這么多年,本事會沒有村里的巫婆大。等做好了打算,我立刻帶著爹,匆匆忙忙的趕往許胖子住的白蒼山。
白蒼山我去過,道路都還記得,為了救爹,一路上我不做任何停留,只顧著趕路。我心里就巴望著,許胖子別這個時候外出遠游,他也是閑不住的主兒,過一段時間不出去轉轉就心里不舒服。
趕了很長時間的路,期間爹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還是老樣子,經常呆呆的望著遠方,眼睛都不帶眨的。我和他說話,他不理,我越看越難受,急匆匆的趕到了白蒼山,就奔著許胖子的住處而去。
到了許胖子的住處不遠的地方,路邊突然嗖的鉆出來一團小小的影子,在我腳底下滴溜溜的打轉。
這團影子一鉆出來,我就認出這是許胖子當時收養的那條小穿山甲,已經過去這么長時間了,穿山甲還認得我,在我腳底下轉了幾圈之后,抬起頭看了看我。
我覺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條小穿山甲跟著許胖子這么久,眼神依稀和許胖子竟然有些相像,賊眉鼠眼的,眼珠子不停的滴溜溜亂轉。
“別看了,有急事,走。”
我朝前邁動腳步,小穿山甲跑到前頭,好像是在給我帶路,等到了小屋附近,小穿山甲刺溜一聲,像一道閃光,直接就沖到屋子里。
緊跟著,我就聽見屋子里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其間還夾雜著許胖子的呵斥聲。
“趕緊給我出去!我說了,以后你不能進這屋子,趕緊出去……”
小穿山甲被許胖子趕出來,我心里也松了口氣,胖子沒有外出,我也算沒白跑一趟。
對于我的到來,胖子頗感意外,可現在沒有時間跟他在這兒扯淡,我急忙就說了說我爹的情況,讓胖子看看,有什么辦法解決一下。
“凈找這些閑事,這又是你路見不平救下來的人?”
“你別廢話了,這是我爹。”
“是你爹?”胖子楞了一下,看看我爹,又看看我:“你倆怎么長得不像啊。”
“你能不能利索點?”
胖子知道這個蓬頭垢面的人竟然是我爹,也就不敢大意了,我跟他說的很清楚,胖子就輕輕扒開我爹后腦上的頭發,看了看那枚釘子。
“這是怎么回事?”胖子抬頭看看我:“你爹得罪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我和我爹失散很久了,找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子。”
胖子說,這釘子肯定是有人故意給我爹釘入后腦的,釘子入腦,不僅什么事情都記不得了,而且人也會一直渾渾噩噩。
這種手段,讓人感覺有些詫異,如果說我爹真的得罪了什么人,對方找他報復,直接把他殺了,豈不是更加干脆。但對方偏偏就用這樣的手段,把我爹弄成現在的下場。
“你想辦法吧。”我催促胖子:“不管怎么說,先把人救下來再說。”
我想著,如果胖子把我爹給救下來,我爹能夠清醒,那么前因后果,他肯定也能回憶出來。
“不是我在這兒跟你故意扯東扯西的,這個不好弄。”胖子砸了咂嘴,指著那顆釘子,說道:“這釘子不是普通釘子,一入后腦,釘子跟人,就算長到一起去了,要是硬朝外拔,說不定會要了他的命。”
“難道就沒一點辦法了!”
“辦法是有,卻沒有把握。”胖子接著說道:“先想法子,把釘子上附著的外力慢慢化掉,等釘子變成普通的釘子之后,再拔出來。”
“那就趕緊吧。”
胖子知道我心急如焚,立刻著手去準備,釘子被釘入我爹后腦之前,肯定經過了加持,胖子現在就是要把釘子上的加持之力給化解殆盡。
這一弄就直接弄了一天一夜,我連眼都沒合,一直都在等待。胖子也熬的夠嗆,整整二十四個時辰過去之后,胖子從小屋里出來,自己搖了搖頭。
“怎么樣?還是不行?”
“釘子上的加持之力,化去了九分,還剩下一點,幾乎和釘子融為一體了,著實化不去。”
胖子用了全力,但釘子還是不能完全化解,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釘子上只剩下了一分氣息,就是要趁著這個機會,去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