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揚沒想到葉朗居然會帶他來絡明,“你帶我來體院干嘛?”
“你上次不是跟賀大爺約好了要來找他?”
凌揚想了半天,可算想起這么一樁陳年往事,“呀!是哦!我怎么都給忘了呢。”當時他只是隨口那么一說,可萬一人家要是記著呢?
戚風跟暴暴龍正在球場上打球,暴暴龍見到凌揚后面色果然很是不悅,“你不是說過要來,要來那個什么嗎?這都過了多久了,你這人說話怎么這么不算數?”
凌揚連忙做討好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我給忘了,你現在帶我去唄?”
暴暴龍一臉不甘愿的樣子帶著凌揚往柔道訓練館去了,留下戚風和葉朗還在原地。
戚風見到葉朗這個樣子就知道對方有話要問他。
“有事?”
葉朗從口袋里掏出一支錄音筆,見戚風帶上耳機后,把錄音的最后一小段放給對方聽,刻意跳過了前面女聲的部分。
戚風聽完了,“給我聽這個做什么?”
“最后突然出現在現場的人是你吧?”
“沒錯,”他大大方方地承認道。
“我想知道得更詳細些。”
“更詳細?”戚風揚揚眉,“無非就是你聽到的那樣,凌揚被人欺負了,我恰好經過把他救了,對方跑了,我也沒見到人。”
“你沒見到人?”
“但是我知道是誰,凌揚后來告訴我了,不就是他初戀情人的女友的表哥么,”戚風故意把初戀情人四個字咬得特別重,他這人沒事都要編出點事來刺激別人一下,更何況是這種現成的素材。
葉朗明知道他是故意的,但臉色還是不可避免地沉了沉。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搞到這段錄音的?有這段錄音完全就可以去告對方傷害罪了。”
葉朗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這支錄音筆是胡黎的。”
“誰?”
“胡黎,游戲里叫fox。”
戚風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了,表情變得很嚴肅,“你說什么?”
“你認識他?”葉朗反問道。
戚風眼神往一側飄去,似乎在自自語,“這不合理。”
他思索了一陣,問葉朗道,“你給我聽得應該不是錄音的全部吧,前面還有別的內容是不是?”
葉朗猶豫了下,“是。”
“前面胡黎有沒有出聲?”
“沒有。”
“凌揚跟我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沒有提到胡黎當時在現場,也就是說,這段錄音很可能是他偷錄的。”
葉朗從沒往這方面想過,但此刻一琢磨,既然前一段錄音是胡黎偷錄的,那么后一段也難保不會是。
“你知道凌揚為什么被暴力對待了也不去報警嗎?”
“為什么?”
“因為他始終認為這件事是他不對在先,所以才忍氣吞聲到現在,但這里面如果涉及到胡黎,那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什么意思?”
“實話跟你說吧,那天我會出現在現場,并不是巧合,凌揚、胡黎、我,還有很多人,包括你們會長慕容也是,當晚我們都在同一個地方。”
戚風慢慢走了兩步,似乎是在回憶,“我跟凌揚是在老服認識的,不過霖山開服后我就轉服了,我們之前只是游戲中的泛泛之交,那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我們見面的契機是……魂淡在湖朔地區的第一屆pk大賽。”
葉朗知道這個比賽,也知道慕容和凌揚他們都有參賽,但他不是pvp愛好者,之前也就沒有關注過。
“pk賽四強賽之前都是在線上打,四強賽之后轉移到線下,我跟凌揚的隊伍都是打三三,第一場抽簽就遇上了。”
“凌揚技術很厲害,一直被我們奉為頭號對手,但是說實話,他那天發揮得很不好,完全沒有打出平時的水準。”
“本來我以為可以輕松取勝,誰知我們隊里的小哥犯了個特別低級的錯誤,被白少堂抓到空子翻了盤,于是他們就晉級了第二天的總決賽,我們后來只拿到季軍。”
“當天晚上游戲官方包場給選手交流,活動地點就選在那個酒吧,事情發生時我正好在酒吧外面,聽到暗巷里有人慘叫,趕過去的時候凌揚就已經是那個樣子,我想喊他隊友來,他不讓,就只好送他去醫院。”
“第二天……”戚風的語速慢了慢,“他的兩個隊友一直打電話給他,他不敢接,后來我看不下去,就幫他接了一個,還開了外放給他聽,我當時只是想刺激他一下讓他把話跟對方說清楚,沒想到……”
戚風搖了搖頭,似乎對這件事有些后悔,“后來的事你大概也聽說過了,他的小情人兒把他罵了一頓,說他臨陣脫逃任性不負責任,說了一大堆,當時凌揚渾身都是傷,左手幾乎廢掉了,在場有不少人,”戚風突然笑了出來,“有個大媽后來聽不下去了還跑過來要替凌揚出頭,結果被他把手機搶過去關機了,所以這件事他的兩個隊友都不知道。”
“后來凌揚在醫院的時候都只有我這個剛認識的人陪著,他情緒一直不穩定,跟我講了很多以前的事,還說自己沒臉再見人家,不想回游戲了。正好那個時候我弟想轉組去打二二,我很早就在物色新隊友,索性建議他來新服跟我們組旅祭法,他最后倒是答應了……”戚風看向葉朗,“只是沒想到被你這個程咬金中途把人給我截停了。”
葉朗如今才弄清楚凌揚買號轉服的原委,“但是我不明白,這跟胡黎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