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東曦門的那個客卿!”有人聽出陳尋的聲音來,震驚的叫出聲來。
很多人這時都能猜到,應是王同祭煉蓮書殘頁時,不知不覺之間被陳尋趁機控制住了神魂。
只是王同修為已臻至天人境巔峰,竟然如此輕易被他人控制神魂,那這人的神魂修為得強到何等程度?
再聯想到他剛才一拳差點將陸俊直接打廢掉,眾人這時候都倒吸一口涼氣,這才知道東曦門的這位客卿,遠非想象中那么簡單。
“想必那魔頭剛才的話,你們都聽在心里,”陳尋繼續借王同傳音說道,“滅世蓮書就在我手的,你們是想被雷鈞老祖當成蟻螻踐踏而死,還是說與我聯手,斃殺雷鈞老祖后,再一起借滅世蓮書脫困?”
“莫要聽這奸賊妖惑眾,他憑什么會助我們脫困?”有人驚叫起來。
他們心里即使痛恨雷鈞老祖如此絕情,但也不是第一次出宗門游歷,哪里可能會輕信來歷不明的陳尋巧令色?
只是形勢由不得他們驚疑不定,這時候一股強大雄渾的氣息往星云艦彌漫籠罩過來,像是洶涌的海水在星云艦的陣法禁制之中四溢漫延。
“果然都是一群死不足惜的逆徒叛賊!”雷鈞老祖神識與星云艦的陣法禁制相通,自是知道星云艦內混亂一片,沒想到皇曦宗附屬宗門里竟然有弟子敢站起來逆抗他,氣急敗壞的怒罵道。
要是他剛才為這么多真傳弟子殉葬,心里還存有一絲內疚的話,擔心事情敗露后難以交待,但此時他如雷霆一般的聲音里,就只剩滅絕一切的意志。
將混沌烈焰阻擋在外的防御玄光一層層熄滅,眼見艦體就要被混沌烈焰焚穿,這時候有十數皇曦宗弟子,再也顧不得其他,當即在王同身邊盤膝而坐,神識延伸入大陣之中,維持最后幾道防御禁制不被雷鈞老祖中斷。
法寶是將所有的陣法禁制煉為一體,有多重禁制,最多就只能附入幾道神魂氣息進行控御。
而法陣則是將多重陣法禁制,分解成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陣器,再以特定的陣圖融為一體。
這樣就能由不同的人祭煉不同的陣器,最終達到千百弟子聯手摧動整座大陣御敵的目的。
星云艦里的諸多玄修,雖然在雷均老祖眼底微小如草芥、不值一提,但他們入皇曦宗及附屬宗門修行,都已經修煉到天人之軀、元胎的境界,雖然心存尊師重道之念,但本質上他們所追求的還是無劫永生。
除了畏懼逆抗雷鈞老祖的可怕下場外,他們心里并無束手就擒的愚忠。
此時見有人牽頭,緊接著就有更多的人盤膝坐下,將神識延伸到大陣禁制之前,對抗雷鈞老祖。
即使還有半數弟子不敢承擔違抗雷鈞老祖的可怕后果,但看到防御玄光就剩下薄薄數層,星云艦體就要被混沌烈焰焚燒,他們腦子里一片混亂,這時也不會再出手阻攔他人。
三五名涅槃下三境強者與百余天人境弟子聯手,本不足以聯手對抗雷鈞老祖,但星云艦的防御禁制受到攻擊后都會自行運轉,雷鈞老祖這時想要中斷防御禁制,就需要額外摧動真元法力注入大陣之中,以致牽動更猛烈的混沌烈焰朝他吞噬過去。
雷鈞老祖不得不分出更多的神識,摧動琉璃寶塔,將那洶涌的混沌烈焰抵擋在外。
而皇曦宗被困星云艦內的諸修,這時候只要保證附有他們神魂氣息的防御禁制,不被雷鈞老祖的神識滲透進來就可以了。
此消彼漲之下,星云艦外層的防御玄光終究是沒有徹底的破裂。
“有趣,有趣!”枯瘦怪叟好幾萬年都沒有看到如此熱鬧的情景,站在陷仙峰頂癲狂大笑起來,朝雷鈞老祖怪叫道,“你手里悠著點,可不要將這些小家伙都玩死了,要是最后還都出不了鬼陣,就剩你這個無魂怪物陪我,還不得無聊死我!”
怪叟雖然被困巨峰之上無法脫身,但他胡亂語,卻似千錘百煉的煞芒魔針,一波接一波的扎入雷鈞老祖的靈海。
換作平時,雷鈞老祖絕不會受怪叟魔音的干擾,但這時候卻不得不多分出一分神識對抗魔音的侵襲。
雷陽子滿心凄涼,但他剛才出聲提醒星云艦中的弟子,已經是他所能做的極致,他這時也無勇氣對抗赤霞仙君。
蕭易看到這一幕,知道此事絕無緩和的可能,就算混沌烈焰焚穿星云艦時能有弟子僥幸不死,雷鈞老祖也絕不會容他們活著走出去,泄漏此間的秘密。
想到這里,蕭易便一不做、二不休,跟雷鈞老祖說道:“師尊將星云艦的攻擊禁制摧動到極致,必將引動更暴烈的混沌烈焰吞噬過去,那時星云艦必定承受不住……”
蕭易獻此毒策,也是大聲說出來,但他此舉不是要提醒星云艦中的同門,實是要表明他與雷鈞老祖同進退的立場,以免最后從陷仙陣中逃脫出去,卻被滅了口。()
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