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靖馳住在霍家的日子,赤電的一日三餐全是霍如想照料的,看到霍如想過來,他立刻親昵地轉過馬頭去蹭她。
霍如想也因為他們的存在而變得安心了不少,嘴角抿開一條弧度,抬手去摸赤電的頭。
“這是誰?”
阮靖馳掃了眼依舊癱在地上還未回神的林月,不認識,轉頭問霍如想。
霍如想聞,輕輕咬了下唇,低聲說,“我表哥的妾氏。”
“你表哥?”
阮靖馳挑眉,依稀記得她有婚約,對象便是她的表哥,又見霍如想這個神情,心下一沉,“她找你什么事?”
“……她想讓我去看看表哥。”
霍如想這話剛說完就聽到少年冷笑出聲,“真是笑話!”
他手中馬鞭狠狠甩了一下地面,那上頭的塵土紛紛揚起,林月剛回過神就被塵土蓋了滿臉,她一面揮舞一面咳嗽,還不等抬頭,就聽頭頂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聽著,我不管你是誰,也不管你想做什么,以后再敢來找她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他并沒有多說,甚至連多看林月一眼都沒有。
就像面對一只無關緊要的螻蟻,說完便看向霍如想,“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霍青行呢?”
“哥哥今日去會客了,我原本是想去找阮姐姐和她一起去看花燈,只是鎮上沒馬車了,才走到這……”后來的話,霍如想沒說。
阮靖馳一聽他們要去看花燈就沒忍住哼一聲。
他自己辛辛苦苦過來送東西,他們倒好,早安排好了……不過他也沒跟霍如想說道什么,見她這個樣子,又往四周看了一眼,恰好看到一輛馬車。
“你,”
他馬鞭指向那個車夫,“過來。”
車夫被他看得脊背僵硬,磨磨蹭蹭過來后,阮靖馳隨手掏出一袋銀子朝人砸去,然后看向霍如想,“上去。”
東西砸落的聲音喚回了車夫的神智,他原本還不知道這個好看又倨傲的小公子想做什么,如今瞧見這么厚厚一袋銀子,立刻顧不上別的,忙撿起荷包哈腰道:“公子要去哪?”
目睹這一切的霍如想:“……”
這位阮小公子也太浪費了吧!這一袋銀子都能買下這輛馬車了,她偷偷瞥了一眼阮靖馳。
“還不上去?”阮靖馳皺眉,半點都沒有瞧見她眼中的痛惜,“快點!”
再不去,那個狗男人肯定拉著他阿姐自己去逛了。
“噢……”
霍如想乖乖應是,上了馬車,聽到外面傳來阮靖馳的聲音,“先去阮家。”
她也沒反對,輕輕應了一聲。
馬匹和馬車同時離去,依舊癱倒在地上的林月直到他們離開才回過神,她回頭,只能瞧見漫天揚起的灰塵。
她心中又驚又恨。
這個男人又是誰?!
為什么霍如想身邊總能出現了不得的人保護她!
……
金香樓。
阮妤和霍青行面對面下著棋。
他們已經下了有幾局了,最開始阮妤還高高興興下著,連著輸了幾局后就沒那么大興致了,任誰一直輸也不可能高興啊,男人似乎也察覺出了她的情緒,收拾棋局的時候,溫聲問道:“要不……我讓你十子。”
他現在和阮妤相處久了,也會開玩笑了。
果然——
阮妤一聽到這侮辱性極強的話,沒忍住,狠狠踢了下他的腳,氣呼呼地說道:“你怎么不直接輸給我算了?”
“嗯?”
霍青行似乎真的在想,問她,“你要嗎?”
“霍青行!”
阮妤氣得直接伸手去捏他的臉,被笑得彎了眼睛的霍青行撈到懷里親了一口。
男人很清楚怎么哄她和安撫她的情緒,這會就摸著她的背,安撫道:“下次玩你擅長的。”
阮妤挑眉,“你先說你有什么不擅長的。”
霍青行聞仔細想了下,想了半天才想出一個,“……投壺?”
阮妤想了下兩個人玩投壺的場景,覺得怪傻的,更不高興了,索性直接上手扭他的腰,霍青行抱著她任她鬧著,兩人這樣玩鬧一會,見外頭天色愈黑,阮妤才皺起眉,“如想怎么還沒來?不會出事了吧?”
霍青行剛要說,外頭就傳來一陣聲音,“阮姐姐!”
是如想的聲音,只是帶著一些緊迫。
阮妤和霍青行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奇怪,剛剛從榻上下來,就看到門被推開,霍如想和阮靖馳一道出現在門外。
看著一臉來捉奸的阮靖馳以及氣喘吁吁的霍如想,阮妤忽然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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