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買這么多東西!”見宋建邦和葉馨玉又是大包小包的,葉母很是不好意思,暗暗嗔怪地瞥一眼葉馨玉,大妹兒也不勸著點,老這樣宋家怕是要在背地里嘀咕她挖夫家補貼娘家。
“我說不用買這么多,是建邦一定要買。”葉馨玉與有榮焉,宋建邦對娘家禮數這么周到,還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這話葉母聽得高興,近來這幾個照面打下來,這女婿除了年紀大了點,還有三個孩子外,其他都是還可以的,當然最主要的大妹兒自個兒高興。
葉母朝堂屋喊了一聲:“幺妹兒,去地里叫你爸回來。”
正在里面編草籃子的阿漁應了一聲,走了出來。
望著一頭利落短發的葉馨玉愣了愣,頭發是女人第二張臉,發型一換,她就像換了一張臉似的。
饒是宋建邦都怔了怔,乍看兩姐妹都不像雙胞胎了。
“姐,姐夫。”阿漁乖巧叫人。
到底緩了半個月,葉馨玉不再像最初幾天那樣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怨恨,笑著道:“你剪頭發了?”
阿漁:“長頭發太難打理了。”
葉馨玉違心地夸了一句:“剪了挺好看的。”分出一縷目光去看宋建邦,神色如常,沒有多看阿漁一眼,心里頓時踏實了。
阿漁笑笑,出了院子去找葉父。
葉父回來后,陪著宋建邦在堂屋說話,葉母去后院繼續洗洗了一半的衣裳。
堂屋有客人,阿漁也挪到樹蔭下編草籃子。
“你編這個干嘛?”葉馨玉忍不住問阿漁。
阿漁看她一眼,沒多久前,她們還在一塊編呢。
“賣錢啊。”葉家人有空的時候就會編一些草籃子竹簍子拿到集市上賣給城里人,能換個一毛五分。原身放學回家,也會抓緊時間編。村里像她這么大的姑娘,不是在家里干活,就是已經出嫁,就她還得讓家里花錢供著她讀書,原身心里一直挺過意不去,所以不上學的時候,盡量多干活。
阿漁得維持原身乖女兒的形象,且這編草籃子還挺有意思的。待葉家找到了生財路,自然誰也不用再賺這個辛苦錢。
葉馨玉這才從久遠的記憶里翻出這一茬,悻悻一笑,再看坐在小凳子上十指翻飛的阿漁,油然而生一股優越感,葉馥玉她也就只能靠著這點東西來掙錢了。
這幾天,她已經想到了快速掙錢的法子。九十年代,她認識的一個去內地工作過的人,說他們老板在內地開服裝廠,一年掙個百八十萬輕輕松松,在內地做衣服,那就跟撿錢似的。
所以,她也想開個服裝廠。她以前可沒少研究時裝雜志,還開過一家服裝店,她腦子里這些款式,別說港城就是世界上都還沒有,更別提向來跟著港城流行走的內地,到時候隨便想幾個款式出來,準能引起轟動。
以后,她負責掙錢,宋建邦負責在部隊爭權,官商結合才能立于不敗之地。不然,這有錢的永遠斗不過有權的。
錯眼間,葉馨玉瞄見葉母端著一盆衣服走過來,抖著濕衣服開始往竹竿上晾衣服。發現其中還有葉母的內褲,葉馨玉頓時尷尬了:“媽,你怎么把內褲晾著這兒,被人看見了多難為情。”又道:“都破了,還留著干嘛。”待會兒被宋建邦看見了,可不得笑話他們家。
葉母呆了下,看看破了洞的褲衩,反應過來她說的內褲應該是指褲衩,也不知道她哪兒學來的,還有村里誰家不是曬在前院的,前院太陽足啊。不過葉母更在意的是她那一句‘都破了,還留著干嘛’,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這才嫁過去幾天啊,這丫頭就大手大腳起來了。
瞅一眼屋子里的宋建邦,應該沒聽見,葉母拉著大女兒走的更遠,壓低了聲音教訓:“你這丫頭說的什么話,有的穿就不錯了還嫌棄上了,破了補補就是,怎么能扔了,我知道宋家有錢,可也你沒這么糟踐的,你公公婆婆都是節省的人,被他們知道,他們怎么想你。”
葉馨玉一陣懊惱,她怎么忘了,這會兒是八十年,內地窮得很。
阿漁眉梢微微一挑,這半個月,她在學校里把前世記憶里的葉馨玉的行舉止仔仔細細梳理了一遍,百分百確定這人是從后世來的,來的時間應該就是結婚前后那幾天。鑒于葉馨玉對葉家除了原身之外的其他人,有幾分真情實意的親近,以及對婚事的適應良好,并無茫然失措之態,應該是重生而不是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