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肉串雖然是現成的,但蔬菜卻需要自己動手串起來。
一群人在學姐的安排下,每個人手上都有活,沈故宿舍這邊是一條流水線,洋洋在水池洗菜,陳軍端過來,葉瀾切菜,切完給沈故江賦串上簽,最后給負責燒烤的學姐。
而女生那邊,兩三個布置草地上的矮桌,兩三在學姐身邊幫忙看火,剩下的負責肉和海鮮。
今天的天氣特別好,雖然在掛歷里已經顯示是冬天,但冷暖卻都剛好。
風暖暖的,人的心情自然也會變好。
“江賦。”在弄玉米的沈故叫他。
他身邊站著的江賦嗯了聲。
沈故低頭:“你看我三點鐘方向的陳軍。”
江賦往那邊看去。
那邊,陳軍混在女生堆里,不知道他們聊了什么,一群人傳來了嘻嘻哈哈的笑聲。
“今天一大早陳軍就起床收拾自己了,”沈故用力把玉米弄上簽:“你說他這樣子,是不是看上誰了?”
江賦不發表什么,只笑了一下,卻突然伸手過來,把沈故的玉米和簽都拿了過去。
“你弄這個。”江賦把花菜遞給沈故。
沈故看看手上的花菜,再看看江賦手上的玉米,哈了聲:“瞧不起誰呢?”
話音落,那個沈故敲敲敲了半天都戳不進去的竹簽,被江賦隨便一壓,就進去了。
沈故:“……”
江賦力氣是很大,這個沈故承認。
但是。
“開玩笑,”沈故的勝負欲啊:“我剛才只是沒認真。”
說完他又從籃子里拿一根玉米。
江賦見狀也不干活了,等著欣賞沈故的表演。
沈故把竹簽拿起來,對準玉米的頭,然后……
“哎呀。”
“手。”
江賦瞬間抓住沈故的手腕。
可能是勁用錯了,沈故才剛用力,竹簽突然一滑,打偏了。
江賦看了眼沈故的手背才放開,他無奈道:“我來吧。”
沈故把手拿回來:“意外意外,我真的可以。”
江賦不同意:“給我。”
“哎呀你就讓江賦來吧,”身邊切菜的葉瀾說:“就剩一根了,別搶了。”
“什么讓江賦來?”陳軍突然出現。
葉瀾道:“小故那個玉米弄不進去,我讓他給江賦弄。”
沈故:“我沒有弄不進去。”
陳軍見怪不怪:“就讓江賦弄吧,”他還說:“江賦你不知道,小故是咱們宿舍力氣最小的,掰手腕誰都贏不過。”
沈故手頓了一下,一個大無語。
有必要這么無情嗎?
江賦還笑他:“真的啊?”
沈故解釋:“沒有那么夸張,我也就差一點就能贏洋洋了。”
陳軍再次無情:“輸了就是輸了。”
沈故掄起玉米作勢打陳軍,陳軍一個閃現跳開。
沈故:“我是因為之前手受過傷好吧。”
陳軍:“是是是。”
沈故:“……滾。”
江賦問沈故:“手怎么了?”
沈故:“高中打羽毛球的時候傷到了。”
江賦看了眼他的手腕,問:“你們誰力氣最大?”
沈故用玉米指陳軍,不情不愿:“他唄。”
江賦突然把袖子往上拉,問陳軍:“來嗎學長?”
沈故立馬激動起來:“來來來!”他還拍江賦的胳膊:“要贏啊!”
陳軍指沈故:“你到底是誰的人?”
沈故:“我是江賦的。”他說完再拍一下他的胳膊:“我相信你可以,你贏了就是我贏了。”
江賦笑了一下:“好。”
陳軍咬牙切齒:“你你你!”
大概是這邊起哄聲太大了,沒多久大家都過來圍觀,氛圍搞得像是什么隆重的大比賽。
陳軍擼上袖子:“來吧。”
沈故很快把桌子空出來,陳軍和江賦面對面站著,在桌上握了手。
沈故把手放在他們的手上當裁判。
“三,二,一。”
“開始。”
兩人同時發力,才開始,拳頭就立馬往江賦那邊傾斜。
沈故心揪了一下,也周圍聽到女生群里有人倒吸一口冷氣,然后空氣里傳來三三兩兩的聲音:“加油啊,加油。”
江賦問:“你不給我加油嗎?”
江賦說這話的時候是低頭看著桌子的,他沒有指名道姓,也沒有看誰,但沈故坐下了。
沈故小聲道:“加油。”
這話像是給江賦打了雞血,突然一瞬間,拳頭就直接往陳軍那邊壓了。
“噢噢噢!”
“天天天!”
漸漸陳軍手開始顫抖,臉也開始發力,反觀江賦,仍舊一副很輕松的樣子。
角度已經快要45度時,陳軍突然歪了一下腦袋,對江賦說:“給個面子,有人在呢。”
江賦嘴角勾了一下,眼神往邊上瞥,看了眼沈故。
“恐怕不行。”
然后……
“啊啊啊!”
“贏了贏了!”
“可以啊江賦!”
輸了的陳軍也給江賦鼓掌:“厲害厲害!”
江賦笑了笑。
比賽結束,沈故給江賦豎大拇指,然后對陳軍說:“你怎么回事?剛剛說的我可聽到了,你還想作弊?”
陳軍噓了一下,對江賦道:“不好意思啊,剛才沖昏頭腦了,是不應該,對不起啊。”
江賦:“沒事。”
沈故切了聲:“知道不對就好。”
陳軍嘿了聲,手搭沈故肩上:“嘿!你干什么啊?”
沈故把陳軍手推開:“就不能欺負江賦。”
陳軍無話可說地哈了一聲。
女生走遠了之后,沈故馬上就問陳軍:“哪個?”
陳軍立馬明白沈故的意思,整個人突然害臊了起來:“回去說回去說。”
學姐正好過來拿菜,聽到了陳軍這句話:“喲,這怕不是看上我們的誰了?”
陳軍哈哈笑:“害,可別亂說。”
學姐明白的眼神:“努力一把啊,我也盼著我姐妹能脫單呢,”她說完又補了句:“說不定今天能脫三對。”
話音落,江賦和沈故同時抬起了頭,同時看對方。
“哈哈,你倆倒挺默契啊,”陳軍笑:“這是自知之明嗎?”
“自你的頭,”沈故拿竹簽指著陳軍:“……我說過的啊。”
“啊知道知道,”陳軍手搭在沈故肩上:“那江賦呢?”
沈故:“也別搞他。”
低著頭的江賦笑了一下
“嘿,你什么意思啊?”陳軍不樂意了:“你不要就不要,拉上江賦干什么?沒準人家江賦,是吧?”
沈故戳花菜的手突然滑了一下,然后他聽到自己說:“也是。”
“不是。”江賦馬上接話。
沈故抬頭看江賦,聽江賦說:“也別搞我。”
陳軍笑起來:“行行行。”
新一波的菜又來了,陳軍去洗手池接它們。
正好沈故手上的活空了,桌上剩的最后一點菜都在江賦的手中,于是接下來的時間,沈故就這么低著頭看江賦操作他手里的竹簽和菜。
沈故這才發現,江賦的手指十分的細長,拿菜時很好看,拿簽時也很好看。
再順著這個手上去,是江賦的脖子和臉,他低著頭,陽光照著他的側面,更是棱角分明。
“你不是想談戀愛嗎?”沈故把手放在口袋里,靠著桌子小聲問江賦。
江賦手上的動作沒停:“所以呢?”
沈故問:“你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啊?”
江賦抬頭看了沈故一眼,又把頭低下去:“我結婚了。”
沈故噗的一聲笑起來:“什么鬼。”
沈故見陳軍回來了,就不再和江賦聊下去,陳軍新端來一盆娃娃菜,娃娃菜不用切,所以閑著的幾個人就把竹簽分了,大家一起串串。
串者串著,陳軍突然道:“喲,挺硬的啊。”
沈故抬頭,看到陳軍在捏江賦的手臂。
那沈故也伸過去捏一捏。
嗯。
是挺硬的。
陳軍問:“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