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以為筱筱這樣就結束了,沒想到她還挺能聊的,一路和沈故聊到他吃完飯回宿舍。
聊今天的球,聊上次燒烤很好玩,聊她也是本省的,學長好羨慕你,你回家好方便啊。
“還在和筱筱聊天?”到了宿舍樓下,江賦問沈故。
沈故嗯了聲。
江賦問:“聊什么?”
沈故把手機往江賦那邊傾斜一點:“她說今天作業很難,”想著筱筱和江賦同班,沈故于是問江賦:“你們什么作業?”
江賦莫名笑了一聲,這聲笑還接近于“呵”。
沈故問:“你笑什么?”
江賦說:“不難。”
沈故:“哦。”
不難就不難,笑什么啊。
筱筱說完作業,又和沈故吐槽計算機課的老師。
終于在筱筱問沈故晚上有沒有時間看電影,沈故說晚上有事之后,此次聊天才結束。
然后沈故就背著包出門了。
他晚上確實有事,他堂姐的寶寶今天滿月,而他親愛的媽媽才想起來沈故學校好像不遠,是可以過來看一下,于是叫了他。
還是堂姐問了,媽媽才想起來的。
呵。
滿月酒席沈故是趕不及了,他回去能做的只是抱抱小侄子,然后聽一堆大人圍著他調侃。
你也快找個女朋友啊,也快去生個這么可愛的寶寶啊,該談戀愛了啊,巴巴巴。
他的媽媽也在這群大人里,還是侃他侃得最歡的那個。
呵。
等沈故再匆匆趕回學校,時間已經走到十一點了。
他背了很多東西回來,整個書包都是吃的,他先把大的一袋放桌上,再從里面拿出小的一袋,還有一個紙盒子。
“你怎么出去約會帶這么多吃的回來?”陳軍在床上問沈故。
沈故疑惑:“約什么會?”
陳軍也疑惑了:“你晚上不是和筱筱去看電影啊?”
沈故:“不是啊,我去我堂姐那了。”
陳軍害了聲:“我以為你和她約會了。”
沈故:“沒有。”
“誒誒誒,又去哪?”
沈故剛要出門,陳軍又喊他。
沈故回頭:“上去找江賦,怎么了?”
陳軍:“哦,我也是想跟你說江賦晚上下來找過你。”
沈故疑惑:“他找過我?”
陳軍:“嗯,來了兩次。”
沈故拿出手機,可是上面沒有江賦的任何消息。
沈故:“他找我干嘛?”
陳軍:“不知道啊,沒說。”
才說到這兒沈故就迫不及待跑了,而陳軍后面那句“我跟他說你和筱筱看電影去了”根本沒機會說出口。
沈故上樓的步伐特別輕快,敲門的手也特別輕快。
很快,江賦宿舍的門就開了。
是江賦舍友開的門,叫了聲“學長”就給他讓路,并告訴他江賦在陽臺。
沈故道了聲好,走進去。
陽臺和宿舍隔了一個玻璃門,這會兒這個門正關著,只留一個不到三厘米的縫隙。
沈故走過去在門上敲了兩下,就見外面坐著的江賦轉頭過來。
沈故趴在門上對他笑了一下,才把門拉開。
外面沒有開燈,比宿舍里頭暗多了,沈故走近了,才發現江賦手上拿著一罐啤酒。
“你在喝酒啊?”沈故驚訝。
從沈故進來,到走到江賦身邊,江賦的目光一直追隨他,也一直沒有說話。
直到沈故問了這句,他才說了個“嗯”。
沈故再看地板,底下錯落地擺了好幾瓶,其中三瓶已經空了。
“怎么在喝酒?”沈故靠著攔桿:“還一個人喝。”
江賦又喝一口,回答得那叫一個簡單:“想喝。”
沈故:“……”
好吧。
沈故關心:“怎么了嗎?是,”他試探:“發生什么事了?心情不好?”
江賦:“可能吧。”
沈故皺眉:“可能是什么意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江賦把頭低下,不看沈故,問他:“看了什么電影?”
沈故:“哈?什么電影?”
江賦又喝一口:“不是和筱筱去看了電影?好看嗎?”
“什么啊,誰跟你說我和她看電影?我晚上去我堂姐家了,”沈故笑了一下:“她寶寶今天滿月,我媽六點多才告訴我,害我趕來趕去的。”
沈故說著把手上的袋子提起來:“吶,給你帶了吃的。”
江賦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怎么了,整個人看起來訥訥的,不說話,也沒什么表情,沈故這些說完,也不見他有什么反應。
氣氛頓時有些奇怪。
就在沈故快蔫了的時候,江賦突然就笑了起來。
“沒去看電影?”江賦問。
沈故頓了頓。
這怎么又問回來了。
沈故:“沒有啊。”
江賦又問:“見她了嗎?”
沈故:“她?誰?筱筱嗎?當然沒有啊。”
江賦又笑了一下,然后把手上的酒拿起來。
眼看他就要猛喝一口,沈故趕緊說:“還喝啊。”
這句話,成功把江賦的手攔住。
快到嘴邊的瓶子原路返回,江賦轉頭又對上沈故的視線。
江賦的狀態似乎好了些,此刻他的眼睛里帶了淡淡的笑意。
他說:“我一定要喝呢?”
沈故被問住:“那我也是,沒有辦法。”
江賦搖頭:“不行。”
他看著沈故,聲音有點柔:“哥哥,你管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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