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把半個身體都交給江賦:“不要,在這里。”
這句話說完,他就睡了過去。
沒多久,不僅是沈故,他的一眾舍友此刻全都睡了過去,整個房間突然懶了下來。
干飯人笑了笑,小聲道:“你看看你,說的是睡前故事吧,這催眠效果。”
火星人:“說實話,我也困了。”
干飯人:“我也困,要不都睡吧。”
說睡就說,大家直接躺下。
“學長穿得有點薄,江賦你要不要給學長蓋……”火星人的被子二字還在嘴里,他就看到江賦不知道哪里拉來一條毯子,蓋在了沈故身上。
干飯人小聲懟他:“要你教?”
“是是,”火星人笑了一下:“哎,真過分,就只有江賦有人抱。”
江賦一個眼神過去,火星人噓了聲:“不說不說。”
等這三個閉上眼睛,觀影室就徹底了安靜下來。
下午的太陽非常不錯,大家睡夠了醒來就一起出去玩了。
外面有個大草地,有水池,還有籃球場,出來之后,大家找自己喜歡做的事玩,放風箏的放風箏,打球的打球,釣魚的釣魚,等日落西山,阿姨再把燒烤的架子拿出來。
這一天過得,美滋滋。
開吃后,洋洋率先把酒杯舉了起來:“到現在了還沒祝江賦生日快樂呢。”
陳軍馬上接上:“對對,”他拿起酒:“生日快樂啊江賦。”
江賦也拿起酒杯:“不是今天生日。”
“不管,就是今天生日,”陳軍明明夠不著,但還是硬要站起來艱難地和江賦碰杯:“我代表一下吧,我們306今天過來白吃白喝真是不好意思,謝謝招待啊。”
沈故笑起來,調侃:“哎喲,會說場面話了啊。”
陳軍害了聲:“你可以不說,我們不行啊。”
江賦大方搖頭:“你們也不用說,和我不用這么客氣。”
陳軍:“就這幾句,再也不說了,來喝了喝了。”
大家一杯下肚,沈故小聲對江賦說了句:“你今天喝的有點多了。”
江賦想了想:“是嗎?”
沈故:“酒量好也不能多喝,早上喝下午喝現在又喝,少喝點。”
江賦:“知道了。”
這邊才剛聊完,火星人一杯酒又往江賦這邊遞。
“來來賦哥,我也和你碰一杯,今天這酒不錯,謝謝招待啊。”
江賦和沈故對視了一眼。
火星人馬上察覺:“怎么了?”
江賦把自己的被子杯子挪到沈故面前:“你給我倒,你倒多少我喝多少。”
火星人這不就看出來了:“啊,學長不讓喝啊。”
沈故拿起酒瓶,無奈道:“你不覺得他今天喝得有點多嗎?”
火星人笑起來:“哈哈哈,被人管了吧。”
火星人不僅笑,還順勢煽風點火:“學長你是得管管他,他這個人仗著自己酒量好,喝起酒來沒個度。”
沈故轉頭看了江賦一眼。
江賦完全不敢說話。
“就這么多吧,可以嗎?”沈故倒完問火星人。
火星人點頭:“可以可以,我哪敢有意見。”
江賦今天這個酒確實不錯,沈故這個對酒不敏感的都覺得好喝。
所以到了后半場,大家顯然都有點喝嗨了。
沈故也是第一次和舍友們這么喝酒,他已經開始辨認不清大家到底還是否清醒,現在場上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說故事的說故事。
沈故保持著一絲清醒,撐著腦袋看大家表演,順道也看著江賦,不讓他多喝。
時間一點點走,大家也終于要回去了。
已經快要一點,大概是鬧得有點過頭,回到屋里后,大家明顯都累了,說再見也說得都有點有氣無力。
陳軍搭著沈故的肩和他一起回房,嘴里還念叨著江賦,說江賦這個人真好,真不錯,說完直接倒在了床上。
沈故無奈:“去洗澡吧?”
陳軍:“你先洗。”
沈故:“我先洗你就睡著了。”
陳軍還是:“你先洗,我躺躺。”
沈故還想再勸,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馬轉變想法:“行。”
沈故洗完澡出來陳軍還精神著,靠著床玩手機,嘴里還不停地笑。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在和小云聊天。
“去洗了啊。”沈故催他。
陳軍嗯了聲,一動不動。
沈故坐在自己的床上:“快去洗澡,要睡覺了。”
陳軍:“知道知道。”
陳軍還是沒動。
沈故咳了咳:“我關燈了。”
陳軍這才放下手機:“去了去了。”
等陳軍拿好衣服把浴室門關上,沈故趕緊把自己的包拿出來,飛快地拿出里面的一個袋子,頭發都來不及吹了,生怕陳軍突然出來,飛快離開房間。
走出去后他先探了眼,大廳里沒人,也沒有人聲。
他再靜悄悄地溜上樓,在昏暗的走廊上找到江賦的房間。
不過他沒有馬上敲門,而是從袋子里把一個東西拿了出來。
嗯……是的,是江賦給他買的那個貓耳朵發箍。
沈故戴上之后立馬敲門。
咚咚咚聲之后,又是冗長的安靜。
靜著靜著,沈故開始后悔了。
他在干什么啊……
他現在十分的進退兩難,戴這個東西真的很難為情,他好尷尬,也心虛的很。
但他又想讓江賦開心,江賦那天真的很喜歡看他戴這玩意兒。
救命啊怎么辦。
正糾結著,江賦的房門傳來的聲音。
咔擦。
門開了。
沈故愣了一下,趕緊把發箍戴好。
然后他看著緩緩打開的門,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他看見江賦了。
江賦也看見他了。
沈故又愣了一下。
江賦沒穿衣服。
媽呀。
“哈哈。”
不知道說什么的沈故先笑一下緩解尷尬。
他想,江賦現在但凡露出那么一丁點嘲笑的表情,沈故立馬掘地三尺把自己埋進去從此江湖不見。
去你媽的貓耳朵。
但沈故還沒來得及仔細觀察,江賦就突然伸出手來。
然后他被拉進了房間里。
也被江賦推在在了門上。
咔擦。
同樣的門鎖聲傳來,門關了。
沈故提著袋子舔了舔唇,問江賦:“怎么沒穿衣服?”
江賦說:“剛打算洗澡。”
沈故:“哦。”
然后沈故又:“嘿嘿。”
江賦也笑了:“笑什么?”
沈故伸手戳了一下江賦的肚子:“身材很好啊。”
戳一下不夠,沈故說完再戳一下。
他還想摸一下,不過手被江賦握住了。
江賦話里似有笑意:“你在干什么?”
沈故大眼睛看著江賦:“啊?不給摸嗎?”
江賦抓著沈故的手緊了些,也輕輕嘆了聲,而后才放開手,說:“給。”
“啊對對,”沈故手才抬起來,就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了,于是袋子拿起來:“生日禮物。”
話音落,這邊的空氣似乎被凍住了。
江賦不說謝謝,不說好,不說不是說了不買禮物。
他什么都不說,他只看著沈故。
沈故頭發沒有吹,濕答答的一撮撮在腦袋上,剛洗過澡,臉白得發光,但兩頰卻在微微地泛紅。
貓耳朵耷拉在頭發上,白絨絨的毛和沈故的頭發混在一起,一點也不違和。
“干嘛,”沈故舉著袋子問江賦:“不收嗎?”
江賦終于賞臉看沈故的禮物了。
但也只是一眼,就接過去,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然后把手撐在沈故的肩膀旁。
看似沒對沈故做什么,但明顯沈故走不了了。
現在什么情況,沈故洗了澡的熱氣還沒散,他還喝了酒,他在臉紅,江賦還光著上半身在他面前。
沈故覺得他此刻有點頭腦發熱,腦子也可能不太清醒。
然后他突然嗝了一聲。
“我打嗝了。”沈故捂住嘴,抬眼對江賦笑。
江賦把額頭抵在自己的手臂上,低頭笑起來。
他還叫:“沈故。”
沈故:“嗯?”
“為什么戴這個?”江賦抬起頭問問。
沈故晃了一下腦袋:“你說這個耳朵嗎?”
江賦聲音很輕:“嗯。”
沈故感覺到更熱了:“你不是,喜歡嗎?”
江賦頭低了些:“我喜歡你就戴?”
沈故說話不自然了,也躲避江賦的眼睛:“那不然?今天你生日,當然壽星最大,做點討你歡心的事。”
江賦低聲笑了笑:“壽星最大,壽星要什么都可以,是這個意思嗎?”
沈故想了想,點頭:“對,”他問:“你要什么?”
江賦又不說話了,只看著沈故的眼睛,好像還瞥了眼他的唇。
沈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這才發現,周圍安靜得要命,他們的距離好近。
他也發現,他的心臟竟然跳得這么快這么重,每一下好像都要撞出胸腔。
“想這么久啊。”
過了好一會兒,沈故忍不住問。
江賦眨眼睛的同時笑起來:“是啊,可以想很久嗎?”
沈故點頭,貓耳朵也跟著晃動。
“可以,你最大。”
沈故不摧了,靠著門等著。
他倒要看看,江賦能想出個什么東西來。
這次倒是很快,還不到五秒,江賦開口說話了。
他竟然叫了聲:“哥哥。”
沈故是立馬就笑了起來:“干嘛?”
江賦眼睛特別溫柔:“我就抱一下。”
沈故還沒做什么反應,整個人就被江賦拽了過去,然后他撞進了江賦的懷里,被江賦緊緊抱住。
這一下,他的心跳好像傳來了回聲。
響在他的心跳后,比他的跳得還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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