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故無奈：“不是女朋友。”

媽媽哦了聲：“那是你在追她還是她在追你？”

沈故：“都不是。”

“行，不說，”媽媽點點頭：“不過我看得出來，快了，對不對？”

沈故不說話。

媽媽：“不說話我也知道，我當班主任這么多年，你們這個年紀的小九九，我能不知道嗎？”

沈故添了舔唇，突然問：“要，要是我談戀愛了呢？”

媽媽笑起來：“那就談啊，你都上大學了有什么不行，”她說這啊了聲：“所以你是怕媽媽反對？”

沈故：“不是。”

媽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媽媽怎么會反對呢，你這個年紀談戀愛很正常啊，不過就是得保護女孩子。”

沈故：“……不是。”

媽媽：“那是什么？支支吾吾的，談了什么驚天動地的戀愛？”

沈故噎了一下。

媽媽笑：“你這表情不對啊，什么情況？不能跟媽媽說嗎？”

沈故很心虛：“沒情況，沒事。”

正好這時候爺爺喊了沈故，他趕緊站起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江賦這個消失，消失了好久，沈故空下來了找他他也沒有回。

后來沈故回了家，江賦還是沒有回。

他忍不住給江賦打了電話，還被江賦掛了。

沈故心里疑惑，就坐在房間等著了。

一邊等著，一邊發呆。

發著發著，他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啊。

人家江賦在兩人還不認識的時候就出柜了，自己作為一個哥哥，躲躲藏藏的，什么都不敢說，一點也不坦蕩。

江賦消息過來時，沈故已經發了半個多小時的呆了，也已經胡思亂想了半個多小時了，所以他心情有點低落。

江賦沒有給他打電話，而是微信找的他。

他說：「和我媽聊了一會兒」

沈故：「不是一會兒吧，挺久的」

江偏心：「嗯」

沈故：「怎么了嗎？聊了什么聊這么久？」

江偏心：「他想讓我去英國，我不去」

江偏心：「吵了一架」

沈故驚訝：「吵架了？」

江偏心：「也不算吵架，聊得不是很愉快」

沈故想了想：「去英國干什么？」

江偏心：「上學」

江偏心：「去的話下學期就得去，最短也得畢業才能回來」

沈故突然的慌了，加上剛才心情不好，瞬間不知道回什么。

幾秒后，江賦問他：「你覺得呢？」

沈故想了半天，問出一個：「為什么非要去英國？有什么好處嗎？我們學校不好嗎？」

江偏心：「我爸的產業在那邊，我媽以后也會過去，他說那邊有個學校，我的專業更好」

沈故盡量理智一點：「這樣，那你不去的理由是什么？」

江偏心：「還能是什么」

江偏心：「我舍不得你」

沈故莫名的鼻子有點酸。

江賦又問：「你覺得我要去嗎？」

沈故很想回別去的，但是他好像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如果單單只為了把江賦留在身邊，未免太自私了。

所以他思來想去，斟酌再三，回復了句：「如果可以有更好的發展，是可以考慮」

不過這句話才發過去，沈故就馬上補了一句：「不過我尊重你的選擇」

沈故發完這些，人都無力了。

江賦那邊沒聲音了，沈故癱軟到直接趴在了桌上。

心情更差了。

手機又安靜了下來，但沈故也沒讓它鎖上，接下來的時間，他就一直盯著手機看，等屏幕暗下來，他再點一下，讓屏幕重新亮起來。

大概過了八分鐘，江賦發來了消息。

xiu的一聲，聲音直接劃過沈故的神經細胞。

江賦說：「你好像沒有特別喜歡我」

沈故心緊了一下，但馬上，江賦就把這句話撤回了。

撤得特別快，幾乎就是一秒的事。

沈故手僵在了原地，不知道到底該說他看到了，還是該假裝沒看到。

這次手機屏幕關上了，他也沒有再點開，沒多久，他奶奶叫吃飯了。

家里晚上來了親戚，而這位向來不喝酒的沈故，今天竟然只被慫恿了兩句，就拿起了酒杯。

家庭聚會的酒，一兩杯肯定是不能罷休的，沈故還想著，江賦在那邊喝酒了，他也喝好了，他倒要看看酒這個東西有多好喝，江賦那么喜歡。

而在他的手機上，兩人仿佛沒有發生過剛才那條消息的事。

江賦仍舊和他報備去聚餐了，他也仍舊對江賦說，正在吃飯。

只是好像，氣氛有點不對。

沈故的酒量并不好，差不多了之后大人們就放過了他，他一個人暈乎乎地坐在客廳沙發，一會兒盯著電視看，一會兒盯著手機看。

江賦出去之后就一直沒有消息，沈故也不知道該發什么，只能盯著他們的聊天界面看。

盯著那條這條消息已經撤回看。

后來家里的親戚喝夠了，沈故和媽媽一起送他們離開。

后來爺爺奶奶的休息時間到了，他們休息去了。

后來媽媽去她朋友家打麻將了。

十二點，家里的燈全關了，沈故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不知道該干什么。

酒有點上頭，他很想哭。

所以他還是忍不住，給江賦打了電話。

江賦幾乎是秒接，沈故嘟聲都沒有聽到就聽到江賦的聲音了。

“沈故。”

“嗯。”

江賦問：“怎么了？聲音這么小。”

沈故說：“我也喝酒了。”

江賦那邊安靜了一會兒：“家里人讓你喝的？”

沈故：“是也不是，我自己想喝。”

江賦：“為什么想喝酒？”

沈故很委屈：“就是想喝。”

他說完問江賦：“你散了嗎？怎么這么安靜？”

江賦：“他們沒散，我散了。”

沈故疑惑：“什么意思？你提前走了？”

江賦：“嗯。”

沈故：“回家了嗎？怎么不跟我說？”

江賦：“沒有回家。”

沈故：“那你在哪？”

江賦那邊停頓片刻，緩緩道：“我知道你看到了，我說錯話了哥哥。”

沈故心揪了一下，鼻子更酸了：“沒有，沒事，”他問江賦：“你現在在哪？沒回家去哪了？”

江賦：“來和你道歉。”

沈故頓了一下：“什么意思？”

江賦：“我在你小區門口。”

沈故愣住，聽江賦又說：“我想見你，特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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