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到名叫文婉的女人,喬奈不免低落,她裝作期待的樣子說:“那我等著梁叔叔。”
話題聊到她學習上,她說快期末考試,這次如果考得好,明年梁貞可以來看她上臺領獎。
也許想彌補沒有能陪在她身邊的愧疚,梁貞和她說話一直迎合著喬奈的話題,他配合得好,喬奈說得盡興,時間不早擔心她身體不能好好休息,在她依依不舍里梁貞硬著心腸掛斷電話逼她睡覺。
電話一斷,封閉的空間瞬間歸于安靜,這時房間里另外呼吸的聲音被擴大。
喬奈疑惑地坐床上轉過頭,只見房門不知何時被打開,孟殷一襲藍色浴袍站在床邊幾步遠,他頭發未干,潮濕的水珠滾落,從飽滿的太陽穴,筆直垂下融進他胸膛的表膚。
對方用貌似要剝開她的侵略性目光,一步兩步朝她走近。
本能地察覺到危險,喬奈手往后撐,她身子跟著后挪,毫不示弱地仰視孟殷。
無聲中像兩匹野獸的對決,而喬奈屬于被狩獵的一方,遲早露出一個破綻緊接著潰不成軍。
孟殷單條膝蓋壓上床,全身都是浴室里帶出的潮氣。男女力量懸殊,他一手捏住喬奈的胳膊阻止她逃離,另只手扶上她的脖子,啞聲質問:“誰的電話?”
不等喬奈回答,他低聲發笑:“哦,除了梁貞還會有誰。”
喬奈捏住對方的手腕,攔住他發力,好氣地說:“你抽的什么風!”
孟殷下巴壓在她肩上,他頭發上的水跟著滾進喬奈的衣領里,冰涼涼的,刺得喬奈一個哆嗦,孟殷問:“你的心真是骯臟,你聽見了嗎?”
喬奈不知道他要表達什么。
“讓我摸摸,”孟殷溫柔而不容拒絕,一手撫上她的胸口,他感受他掌下心臟的律動,一聲比一聲急迫,于是他眼底的郁色更加瘋狂,“你這顆心在為誰加速?!”
他的嘴唇追逐著喬奈不斷往后躲的耳朵,“告訴我,梁貞的聲音有讓你加快心跳嗎?”
像是子彈擊穿喬奈日易削弱的秘密匣,她猶如被踩中尾巴的貓頓時激起全身的防備,一瞬間爆發出的力量將孟殷掀在一邊,她怒不可遏,雙唇顫如秋葉地說:“你才骯臟!我對梁貞……對梁貞……”
只是普通的親情……她,她說不出口。
孟殷觀察著她的驚慌失措,冷淡著眼和臉,逼問她:“對梁貞如何?”
喬奈愣愣地,這個問題仿佛困擾著又激活著她內心邪惡狂暴的一面。
無數的回聲在腦海里沖蕩:“對梁貞如何……”
隱約接近答案,她驀然不敢面對。
她用枕頭摔孟殷:“我才不管你問什么,我去洗澡。”
喬奈幾乎是落荒而逃。
從浴室回來,她穿的是孟殷準備的干凈白t恤,孟殷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垂到她膝蓋上方,兩條多肉肥嫩的長腿又直又白。
她身材發育得好,即使衣服偏大也能看出曲線的凹凸有致,若是早半個小時前孟殷或許可以欣賞這一美景,然而和喬奈的對話已然打消他旖旎的念頭。
他頭發已吹干,躺在床上翻閱國外介紹槍械的圖案雜志。
房間里只有一張床,隔壁的房間沒被收拾過住不了人,冷靜下來的喬奈問:“今晚我睡哪?”
孟殷將旁邊的毯子扔給她,無情說出兩字:“沙發。”
喬奈:“……”
她身為病人半點作為病人的優先權都沒有嗎!
“沙發冷。”她說。
孟殷兀自看得入神,嘴上回:“你不是很耐凍嗎。”
喬奈委委屈屈地抱著毯子。
最是不想見她懵懂無知般無辜的眼神,孟殷煩躁地丟開書,硬紙殼的書籍落在床頭柜上砸出悶響,他坐直拽住喬奈,用力把人拉向自己,“和我一起睡。”
喬奈剛要說什么,孟殷直接用手捂住她的嘴,“敢拒絕我直接扒光你的衣服。”
喬奈原本嗚嗚掙扎的聲音,哼了幾下撲騰死在喉嚨里。
孟殷雙手將人摟住,與其說這是個擁抱不如說是枷鎖來得更恰當,他恨不能把喬奈死死困在他觸手可及的范圍。
“好好聽話。”他說道,“否則我隨時會做出點什么,知道嗎?”
喬奈嚇蒙地睜大眼睛,她發誓她以后,絕對不再和孟殷做朋友。
惹不起。
孟殷放開她時,她鼓起勇氣約法三章:
1、兩人中間距離要超過十厘米。
2、必須穿戴整齊睡覺。
3、互相蓋不同的被子。
孟殷隨了她,關于睡床的事鬧得喬奈精疲力盡,按照三條吩咐照做,一開始有所顧忌的喬奈,到后半夜見孟殷睡熟,跟著對方的呼吸頻率,她也漸漸沉入睡夢中。
然而到了凌晨三四點,退下去的高燒卷土重來,喬奈模糊的意識里血液燒得燥熱,整個身體像裝滿炭火的陶瓷罐,沒有任何可以透氣的縫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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