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到姜鋒臉龐盡是火yao粉塵,上下嘴唇稍稍腫起,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覺得嘴唇上掛了兩片香腸。料想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又氣又惱,教學講義也不想寫了,抱臂苦思下午班會總結課上的對策,怎么才能給那幫鳥人來個下馬威。
怎么說我也是朱雀街飛車黨的帶頭大哥,連一群青澀學生都震不住的話,還有什么臉面可?崔政這個親自送煙的“劊子手”,你等著正義曙光的裁決吧。
“走吧,我們去二樓餐廳吃午飯,聽說有狗肉沙鍋呢。”姜鋒拉起失神的他,說:“吃完后可以到教師宿舍樓休息,等待下午上課。你也有個房間,鑰匙留在儲物柜里。只是房間還沒清理干凈,不能住吧。”
學校有兩家餐廳,價格高低各不同,提供早餐和午餐、晚餐、夜宵,一些學生在這里吃飯,但更多的人自帶盒飯,不是為了省錢,他們覺得只有家里人做的飯菜最好吃最可口。還有一些學生情侶也會給戀人帶上自己親手做的盒飯。沒有盒飯吃的家伙會被認為得不到母親、老婆的照顧,就像被遺棄一般,受到他人恥笑。
宋玉浩掏出盒飯,掀開蓋子,霎時一股香味撲鼻而來,他取出筷子夾起一塊肉送進口里,邊吃邊說:“哇,酸椒鴨脯,老婆太知道我的口味了。啊,還有蔥香麻辣蝦、黑棗燉河鰻……誒,老姜,你怎么去餐廳吃飯哪?忘帶盒飯了嗎?”
“別提了,昨夜回去得晚,被老婆訓了一頓,今天早餐都沒給我做呢,現在還餓著。老宋,那塊河鰻好像不錯,你吃不了那么多,分一半給我吧。”
“走遠點,我自己還不夠塞牙縫,哪輪到你!”宋玉浩緊緊抱住盒飯。
晚上酒吧拼酒量,攀比女人緣,而午餐盒飯的豐盛程度是攀比家庭幸福、太太溫柔的證據。
“快走吧!”灰溜溜的姜鋒趕緊拉起廖學兵。
“昨天我聽到消息說二樓餐廳的大廚弄了一條黑狗,俗話說一黑二黃三花四白,狗類當中,黑狗肉為最佳。”
美美吃了一頓,摸進教師宿舍樓,找到自己的房間。
空間不大,一房一廳,帶著衛生間和陽臺,只有一張老式木板床,而且很臟。打掃干凈,用做午休應該足夠了。如果不是怕別人笑話,他都想把奧水公寓的家當通通搬過來居住,反正餐廳菜肴合口,比泡方便面有營養得多,離上班地點還近,省得每天來來回回奔波勞累。
暫時沒地方買家庭用具,找了幾張報紙鋪在地板上睡覺。木地板清掃干凈后光潔如新,對于他這個不講究的人來說,就是在上面打滾都沒問題了。
仰望天花板想著心事,突然闖進來一人。
“崔政,你來做什么?午間休息時間闖到老師宿舍來有什么事?”
二年二班班長崔政,今年十七歲,身材高挑、長相俊秀,父親是市政廳議員,母親是南國醫院的護士長,家庭條件好,人也聰明,念小學時拿過文明學生特別獎,還是學校籃球隊的主力隊員。廖學兵閃過他的檔案,頗有疑問:“他是怎么選上班長的?”
“老,老師!”崔政好像剛經過五千米長跑,扶著門框氣喘吁吁地說:“那,那盒煙不要抽!我放在家里時我淘氣的弟弟以為是給老爸的,就惡作劇在里面塞了鞭炮。天啊,不是吧,老師,你的嘴……”
廖學兵剛吃飽麻辣狗肉沙鍋,沒擦干凈嘴唇,猶如滴了鮮血般的艷紅。崔政一臉張惶:“老師,你沒事吧?”
廖學兵哭笑不得,真不知該相信他還是怎么辦。如果他不是真的無意,那演技就太可怕了。老廖寧愿選擇人性本善:“我,我沒事,這個,崔同學你還是趕緊回去午休吧,下午還要上課的。”
崔政再次表示萬分歉意,得到廖學兵一再說不介意后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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